截黑色襪子,皮鞋鋥亮。
他投過來的目光很平靜,卻也很深遠。
這樣的深遠,讓宋傾城沒由來的頭皮一陣發麻。
鬱庭川在那裡應該坐了很久……
剛巧有侍者端著托盤路過,視線被遮擋,她不動聲色的錯開眼,兀自走向洗手間。
洗手間裡。
宋傾城站在盥洗臺前,用紙巾擦拭臉頰邊溼漉的碎髮,擦著擦著,動作慢下來,她定定看著牆上明亮的鏡子,那裡面的自己五官精緻、裸妝淡雅,美貌並非是一項好事,特別是當你的財力無法與之匹配。
將揉成團的紙巾丟進垃圾桶,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腕拿掉那根固發的髮簪。
海藻般的頭髮散落下來,因為盤過發,顯得有些自然的大卷,長髮雖然遮住了白淨的脖頸和肩頭,也將胸前裙衫上的酒漬給遮了。
比起方才清麗優雅的氣質,這樣的宋傾城,有了女人的輕熟風情。
……
從洗手間出來,宋傾城下意識看向過道休息區,那裡已經沒人,唯有積了幾個菸蒂頭的菸灰缸。
宴會廳裡生日宴已經開始。
陸家被安排在第20桌,靠邊上的位置。
宋傾城剛進來就看見笑得一臉燦爛的葛文娟,還有葛文娟旁邊腦滿肥腸的男人,葛文娟像是有所感應,朝這邊瞅過來,唇邊笑意不減,連帶著那位劉總也轉過頭,瞧見一身紅裙的宋傾城,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睛頓時亮起來。
“剛在說你呢,你就回來了。”葛文娟做足了好嬸嬸的樣子。
劉總已經站起來,拉開自己旁邊的椅子:“自從上次見面,我已經好久沒見宋小姐,今晚宋小姐一定要陪我多說說話。”
待傾城落座,劉總像不經意地把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
宋傾城裝作沒看到他的動作,不說話也不示好,葛文娟看她這麼不識趣,只能自己開"kou huo"絡氣氛:“傾城,你來之前不是說有事要請教劉總,怎麼這會兒又犯害羞了?”
“哦?宋小姐想問我什麼?”劉總立刻接過話茬。
宋傾城微微一笑:“想問的可多了,不知道從何說起。”
葛文娟警告地拿眼瞪她,宋傾城像是沒瞧見,拿過玻璃杯抿了口水。
“劉總,來,我敬你一杯。”陸錫山舉起酒杯,巧妙地粉飾了席上隱隱的冷場:“祝我們接下來的合作親密無間、更進一步。”
劉總呵呵笑,仰頭喝了這杯酒,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宋傾城。
他的視線從傾城的臉廓落向她的胸口,爾後一路往下,從平坦的小腹到她的臀部。
劉總混跡生意場二十幾年,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偏偏像眼前陸家這個送上門的美人胚子實屬少見,現在五官還略青澀,等日後長開了,恐怕真如她的名字,得傾了大半座南城,這麼一想,他對葛文娟的‘孝敬’愈發滿意。
“宋小姐這手怎麼回事?”他問。
宋傾城莞爾:“不小心受的傷,沒大礙。”
劉總調整了坐姿,朝傾城挨近不少,那隻擱在椅背處的手也蠢蠢欲動,旁邊只消一眼便能看穿這裡面的門道。
葛文娟彷彿沒瞅見劉總的舉止,又側頭跟陸錫山低聲說話,用來轉移丈夫的注意力。
劉總色眯眯地盯著宋傾城白皙的頸背,曖昧的暗示:“我上個月去了趟迪拜,帶回來幾樣珠寶,吃完飯宋小姐去我那裡坐坐?”
未等宋傾城開口,宴會廳門口進來幾人,哪怕他們沒弄出大動靜,但因為身份關係,引得宴席上的賓客紛紛向那邊看。
“這姍姍來遲的總是重頭戲。”劉總的感慨裡帶了輕哼。
宋傾城聞聲抬眸,目光鎖在其中那道挺拔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