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孟浩在對傾城大獻殷勤。
廚房裡,老太太看著幾人出去,緩緩收回視線,心裡多少有無奈,原以為離了南城就能斷乾淨,沒想到卻是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孽緣。
孟母也瞧了眼門外,感慨道:“傾城同學的叔叔是做生意的吧,看上去真年輕,不比咱們這種小地方的,侄女要是這麼大了,臉上早就長滿皺紋,還是大城市的人懂得保養,最起碼從表面上,看不出實際年齡。”
“他的年齡確實不大。”外婆突然說:“也就三十出頭。”
孟母一臉恍悟:“那的確夠年輕的。”
在做生意的老闆裡,三十幾歲要有成就的甚少。
外婆卻話頭一轉,又道:“再年輕,和傾城他們也不是一輩的。”
這時,還在屋裡的孟浩跟著開口:“這位鬱先生,跟我們老闆給我的感覺挺像的,不過又好像要更難搞一些。”具體的孟浩也說不上來,只能挑明白的來講:“就是跟他說話,好像要絞盡腦汁,還不一定能討的好。”
孟浩想到自己剛才被忽略,笑得有些羞澀:“反正有種拘謹感,可能是我閱歷太淺。”
“確實是這樣。”孟母頗為贊同,說著看向老太太:“我進廚房的時候就覺得束手束腳,好像裡面鎮著座大佛,要不是咱們兩家熟悉,剛才都不敢進來了。”
孟母這話,聽著像說笑,外婆對此卻深有感觸。
可能這就是真正有錢人的架子。
這麼一想,外婆說:“老一輩傳下來的告誡,門當戶對,並非沒有道理。”
雖然不明白老人家怎麼會往這上面扯,但孟母由此聯想到兒子跟宋傾城的事上,不就是各方面匹配,門當戶對麼,因此,認同的點點頭:“的確是這樣,找個高門高戶的,咱們這種人家,連說話的底氣都少一半。”
宋傾城不知道外婆的想法,此刻已經把人送到大門口。
暴雨沒停歇,桐梓巷這塊地勢低,下水道不給力,外面積起的水已經有一尺深。
“二叔,這樣沒法走啊。”鬱菁癟了癟嘴。
說著,低頭看看自己的帆布鞋,又去瞅瞅鬱庭川穿的皮鞋,要是就這麼趟過去,不說鞋報廢,恐怕連褲子都得遭殃。
宋傾城站在門邊,狂風驟雨襲來,夾帶著涼意,她忍不住抬手抱緊雙臂。
“冷了?”男人的聲線在旁邊響起。
搓手臂的動作一僵,宋傾城慢慢放下手,沒有轉頭去看人,只言不達意的低聲說了句:“夜裡下雨,氣溫難免會比平常低。”
雨水掃過來,寬鬆的毛衣不擋風,感覺有水滴順著頜骨往下滑。
宋傾城下意識用手去擦,有人卻比她自己快一步,男人抬起的手,已經貼上她的脖頸,拇指的指腹略略粗糲,當他替她揩掉水珠,宋傾城心跳剋制不住地加快,這兩日以來,強作平靜的心湖,終於出現盪開層層漣漪。
不等她反應過來躲閃,鬱庭川已經不著痕跡的收手。
彷彿剛才,不過是很順手的舉動。
宋傾城正不知所想,肩頭驀地一暖,身上赫然多了一件男士外套。
藏青色的西裝,還沒有散去男人的體溫。
定製西裝,布料質量甚好,只一瞬就將風雨徹底阻隔在外面。
前邊鬱菁在伸手試雨,嘴裡碎碎念著。
宋傾城的耳邊卻彷彿瞬間安靜下來,餘光往右側瞥去,只瞧見鬱庭川的側影,他也正看著外面的雨幕,身上的淺灰襯衫被雨霧籠罩,在燈光下影影綽綽,晃人視線。
見他穿的單薄,又想到自己回餘饒的原因,宋傾城做不到心安理得披著他的外套,從肩頭拿下西裝,也是今晚第一次,主動跟鬱庭川說話:“你還是穿上吧,我過會兒就回房間,不至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