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洵找到童菲菲的時候,她已經交完費準備去驗血了。驗血的人很多,孟洵讓童菲菲在外面等候區的凳子上,自己去給她排隊,快排到了再打電話叫她過去。 坐在等候區的角落裡,手裡捧著溫熱的雪梨水。驗血室門口排隊的人群熙熙攘攘,已經看不見孟洵的身影,可她卻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心安。
她垂著頭,雪梨水的熱度透過薄薄的塑膠杯壁傳出來,她想起上次她痛經的時候,孟洵也是在她最難受的時候出現,一杯暖暖的紅糖水,擊潰了她心底最後的防線。這樣的溫暖,這樣的柔軟,她原來是,這樣的,眷念。
孟洵陪著童菲菲驗完血,又拍了個胸片,醫生最後確診就是普通的受寒發燒,給童菲菲開了三天的吊針。折騰了半天,童菲菲終於掛上了點滴。她看了看時間,對孟洵說道:“我輸完液可以自己回去的。你才回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吧,不用在這裡陪我了。”
“你這麼知道我才回公司?”孟洵盯著童菲菲的眼睛,反問道,”你不是請了四天假嗎?怎麼會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回的公司?”
童菲非愣了一下,錯開孟洵的眸光,囁嚅著說道:“我,我猜的。”
“猜的?”孟洵看著童菲菲低垂的睫毛,她的睫毛還在微微地顫抖,這樣的膽怯而不安。孟洵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我就在這裡陪你,你歇一會兒吧。”
“真的不用……”
“好了。你嗓子疼就別多出聲了,聽話!”
童菲菲咬著嘴唇,沉默了半晌;才終於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那,謝謝!”
說罷,她就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孟洵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輕輕地蓋在了童菲菲的身上。童菲菲的睫毛顛動了一下,不過她終究沒有再睜開眼睛,只是略微地將頭往旁邊偏了偏。
孟洵看著童菲菲燒得通紅的臉頰,消瘦的面龐,微顰的雙眉,心裡像是被灑下了一把牛毛針,隨著心臟的每一次收縮,那些牛毛針就深深地陷人心底那片最柔軟的地方,不見傷不見血,只有綿延不絕細細碎碎的疼痛,隨著血液慢慢地流淌到他的全身。他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在拒絕什麼?她究竟是在拒絕他的愛,還是在拒絕去相信、去期待一份新的感情?他不信她真的對他這樣的付出無動於衷!可他究竟要怎樣做才能讓她更加勇敢一些,願意和他一起努力、一起爭取他們幸福的未來?
孟洵一直等到童菲菲打完吊針,再陪她吃了點兒東西,才把她送回去。他剛回到公司,就接到了Paul的電話:“我今天去找了銀行的劉經理,但他說現在他們行對我們這種小企業的貸款政策很緊,聽他的口氣,估計是很難了。”
孟洵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現在有個辦法,可以解決資金的問題。”
“哦?什麼辦法?”
“柯雅盈讓我陪她在她媽面前演一場戲,表示我和她已經談婚論嫁,然後由她媽出面找銀行的人給我們貸款。”
“柯雅盈讓她媽幫我們貸款?” Paul有些納悶,“她怎麼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因為她正好也需要一筆錢,就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
“可這個實在是……” Paul還是覺得有些不合適,遲疑地問道,〃你喜歡的人不是童菲菲嗎?那你這麼幫柯雅盈演戲,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啊?”
“我就是因為菲菲,才打算答應柯雅盈的這個要求。”
“啊?”Paul被徹底搞暈了,震驚地問道,“什麼意思?”
“我是想,賭一次。”孟洵拿著電話,走道了窗邊,看著腳下的萬丈紅塵,輕聲地說道,“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菲菲遲遲沒有勇氣從過去中走出來,但我實在不想,再看著她一個人撐下去了。
那天,菲菲在他面前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