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走過去,撫摸那個石碑,但是他不能。因為他知道,他已經在臘旺的監控之下。他想過去,因為他是林崢,是那個孩子的父親。然而他又不能過去,因為他現在是魚雷,是個要打入販毒武裝的高階線人。
那個墓久已荒蕪,亂草橫生,許是很久沒有人打理了,只是靜靜地杵在山嶺間,彷彿它原本就是這個樣子似的。觸景傷懷,他的心中滿是悽惶了。三年來,他念念不忘這個孩子,正是因為帕娜茶和這個孩子,他才由林崢變成了魚雷。想到自己的骨血被遺棄在荒園裡,他便對譚嬌生出些許不滿來。
他見過譚嬌,然而譚嬌卻沒有認出他來。儘管譚嬌和彭營長關係也很鐵的,但他卻不會向譚嬌透露有關於他的半點訊息。所以當譚嬌從魚雷面前經過時,自然沒有覺察到這個虎背熊腰的漢子,就是當初那個有著水蛇腰的林崢。
譚嬌的氣色很好,時間已經平復當初的喪子之痛。她風風火火的經營著茶園,生意越來越好。她已經忘記了當初她之所以留下來,是因為這裡的山水,是因為她要陶冶性情。當茶莊的生意步入正軌時,她便露出了商人逐利的本性來。她不但經營烤茶,而且還營銷茶飲品,果敢的水好,她不但要把這裡的茶水賣到全緬甸,還要打進中國的市場。
忙碌,使她忘記了一些令她傷懷的事情,也削弱了她對林崢的思念。的確,林崢消失的太久。她由最初的刻骨銘心,傷心欲絕,轉而變得麻木。這個時候,張文茂陪在她的身邊,一直默默地支援著她。有時,她的心田也會泛起漣漪。然而當那漣漪擴充套件開來時,又有一個形象便浮現她的在心頭,這個形象便是林崢。
這些都是彭營長告訴他的。他心裡有些酸楚。尤其是當張文茂陪著譚嬌,從他身邊經過時,那種感覺便越發強烈。他很激動,但是他必須學會控制,而且他也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
在心痛之際,他惟一能做的就是自我安慰。我身邊的女人太多了,因之而來的麻煩也太多了。也許他們走在一起是件好事。
然而看到舊愛與自己的好朋友走在一起時,那種激憤,卻不是他想按捺就可以按得住的。他的胸腔裡燃燒著的怒火,足以使他做出許多不計後果,無法想象的事來。他很憤怒,要發洩。
這時彭營長告訴他一個訊息,那就是臘戊又開了家賭家,而他的後臺老闆,就是陳偉。魚雷知道後,發出了一陣狂笑。以他的天賦,賭牌是根本不需要出千的,但他還是出了。因為他就是來找陳偉的麻煩。當變牌器,將他手裡的牌,換成一張張可以和莊家打和或者贏過莊家的牌時,連線著探頭的監控器的慢鏡頭裡,便一邊邊的重複著他出千的細節。
這個老千真是太狂妄了,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出千,這是要斫手的。監臺很氣憤。他原想叫保安的。但是當他看清出老千的相貌時,他禁不住想起前些時在南傘賭場裡發生的一些事。開賭場的,最忌諱的就是老千,一般有這種人出現,賭場老闆們都會互通訊息。
魚雷大鬧地下賭場的事,不脛而走,已經先魚雷一步,到了臘戊。想到此,監臺猶豫了,如果這個老千是魚雷,今天肯定是要出亂子了。所以他沒有叫保安,而是找了他的老闆陳偉。
“看,又出千了。”監臺指著顯示器,透過慢鏡頭,陳偉清楚地看到老千汗衫的扭口間,突然調換一張牌來。陳偉見此悖然大怒:“媽的,出千出到老子的地頭兒上了,這小子簡直活膩歪了。”
一個過肩摔,魚雷將一個保安重重地摔在百家樂的賭檯上。譁,成堆的籌碼被保安軋得分散開去,賭客們見此情形,慌忙閃開。賭場裡的保安,就像群狼一樣,撲了過來。魚雷心裡有些發慌,畢竟他面對的是十幾個保安,是真真正正要他的命的,這絕不是訓練,也不是演習。
第一百七十五章 他成了毒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