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眼裡都是帶著些睏意、臉上掛著些迷糊的;他琢磨壞主意。。。不是,動了伏魔心思的時候,他會笑得爽爽朗朗,可是你見他剛才的樣子,目光清透可有絲毫倦意?面色沉穩哪見丁點迷糊?我追隨小祖宗這麼長時間,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但是不難猜的。。。他老人家真正動了雷霆之怒,我又職守有虧、如何能不心虛啊!”
心腹妖怪明白了,又提起了另個問題:“小祖宗不是去傾雲澗查案麼?他找您要寶貝做什麼?”
不愧是蘇景麾下第一妖奴,六兩還真明白主上的心思:“查案是沒錯,可是這麼大的事情,客客氣氣地上門去問,又怎麼可能有結果?是以非得動用非常手段不可,沒什麼可說的,直接打上門去、從上到下統統都抓起來嚴刑拷問!”
“但拷問到最後萬一要是誤會了怎麼辦?說聲對不起怕拍屁股就走?小祖宗不是這樣的人,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他找我要寶貝就是事先存了可能是誤會的心思,到時候會給人家補償的。”
心腹妖怪撇嘴:“小祖宗是什麼樣的身份和地位?就算冤枉了那些不入流的庸才又怎了?犯得著和他們交代麼?”
六兩伸手給他腦袋來了一下:“你才是真正的庸才,小祖宗用得著給別人交代?他那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心腹妖怪捱了一巴掌,腦子裡又被打出一個新疑問:“對了,剛剛來轟滅咱們齊喜山的神通,那是何等的可怕,小祖宗身邊又沒有高手相護,就這麼去追查,豈不是送。。。送。。。送自己昇仙?”
“所以說你還是不瞭解他的性子,他還沒有修為的時候,為了掩護座駕黑鷹逃命就敢直挺挺地從天上往下跳!咱家這位小祖宗。。。真要犯起性子來,真就把自己的性命當成別人腳上的破鞋,說扔就扔了!白馬鎮一下子死了十幾個人,你讓他先別去追查?純粹做夢了。”
。。。。。。
齊喜山與傾雲澗相隔不足五百里,這樣的距離放在凡間是遙遠路程,落在修行道上卻是近鄰了,前者幾乎被徹底轟滅,後者自然有所感應,宗主穆童被傳來的動靜驚得著實不輕,傳令全宗嚴加戒備,自己也披掛起來坐鎮中宮。
雖然齊喜山倒黴了與自己無關,但小心點總沒有壞處。
不料怕什麼就來什麼,天還沒亮,東邊就氣勢洶洶地來了一群人!
為首那個背襯火翼,揮動之間金紅迸射;他身後的黑衣人看上去出奇邪異,男子身形魁偉高大、清一色的馬尾長髮;女子則嬌小玲瓏,盡數颳了個程亮光頭。
不過修行道上樣子嚇人的怪物比比皆是,徒有其表沒用處,什麼樣的修為就會有什麼樣的威壓,穆童看得出這群東方來人修為平平,由此心裡也踏實了不少,揚聲問道:“何方道友光臨傾雲澗,還請報上仙府寶號。”
蘇景根本不予理會,回頭吩咐身後烏鴉衛:“要活的,沒我點頭,一個都不能死。”
蘇景聲音不大,但修行之人耳明目秀,穆童照樣聽了個一清二楚,哪還有什麼客氣的,當即冷笑道:“哪裡來的妖孽。。。。。。”
“齊喜山來的。”蘇景忽然轉頭向著穆童所在之處往來,吐氣開聲。而話音落時,四十九對比翼雙鴉結成大陣。。。。。。破曉之前朝陽未出,天卻亮了。
赤霞流轉火光升騰,火鴉妖裔周身烈焰升騰、繼而勾連,以玄奧陣法喚請元陽之怒,頃刻,一道火雲凝聚成形,四十九對比翼雙鴉就藏身於這燦燦火雲中,直撲傾雲澗!一見烏鴉衛亮出的陣勢,穆童大吃一驚,但還心存僥倖,叱喝一聲,號令座下弟子出手,自己也一掐劍訣,背後飛劍喚作遁化青光,迎向強敵。
激鬥不過片刻,穆童的心就沉下去了:火雲滾滾自東向西,前進不算太快卻勢無可擋,傾雲澗弟子打出的神通或飛劍,非但沒能阻其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