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五劫,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不久前剛剛把第六劫煉成了。。。。。。一陣殺劫過後,飛旋半空的烏鴉們連拍翅膀的力量都難做調運,直挺挺地往地上摔去。
傷是真的,而且都還傷得不輕。不過隱藏了一點力道、還夠再結陣一次第六劫更是真的。好歹也是蘇景還在大漠時候就追隨於身邊的鐵桿心腹,受得小師叔認真教誨、見慣小師叔氣派行止,這幾百年下來哪能學不到一點高人風範?
天上一鏡通乾坤,烏鴉衛坑人,為蘇景露臉了。
大大小小,一群烏鴉摔回地面,烏下鴉女都好說,全是嬌小身材;烏上鴉男可就麻煩得很了。身形巨大落入巨石,摔到石窩附近砸得一群離山高人叫苦不迭、也砸得一群天宗正道哈哈大笑。
邪修紛紛叱吒‘離山妖孽’‘卑鄙無恥’,攻山法術愈發猛烈,此刻不聽三人還能勉強支撐,可隨他們修元消耗、傷勢越重,守禦中露出的破綻也越來越多,還能再堅持多久?
一個時辰?或者半天光景?不聽不知道,她已融身長藤,瘋以戰。卻總也不能真正專心。。。她想蘇景,瘋了似的想。
瘋戰,瘋想。
偶爾一閃念,很羨慕小金蟾啊,她的男人就在身邊。
過不多久。忽然自遠處傳來了一陣號角聲。。。。。。有些殺伐意味,可實在不怎麼響亮,比著修家咒、法雷聲要遜色得太多了。紅長老的身體虛弱,不過眼力尚存,舉目透過前方戰團、向著更遠處、聲音來源望去,隨即愣了愣:
看清了,一隊軍馬。
騎兵在前、步兵在後。尚未衝鋒但正做急行,向著離山腳下趕來。
戰馬矇住了眼睛,騎兵挎槍,步兵背刀、手挽長弓鵰翎箭虛搭於弦。距離還太遠,未到彎弓的時候。。。。。。步伐算得沉穩、隊伍勉強整齊,嗯,精銳算不得。但也將將夠得‘訓練有素’的評價。
訓練有素的。。。凡人。
凡兵凡將,凡馬凡器。
三千多人的隊伍。騎兵排頭手中一杆戰旗高懸,端端正正、斗大一個‘洪’字迎風飄擺。
洪是朝廷,朝廷的兵馬。
離山附近沒有重兵不妨,能湊得這三千多兵卒已是周邊縣鎮府衙的窮極之數了吧。
三千凡人,鼓號而進,前方戰團中有幾個邪修轉回頭看了一眼,笑。
進兵不停,再遠的距離也終有跨越之時,帶隊的胖將軍長刀出鞘,不問離山不喝邪修,只回頭喊我家兒郎:“邪魔亂離山,天難容地難容,人亦難容!殺!”
看到的,三千蠢勇捨命而衝。
看不到的,千里百里,馬蹄踏官道,兵出營匯聚成龍,四面八方急行匯聚,尚遠,卻行不輟,行伍青壯熱血武人,練得一身好力氣卻丟了腦子,不怎麼太去想一想,小草如何纏得住豺狼腳步;兔兒怎可能搏殺巨鱷。
即便瀋河心智縱橫,即便邪修心思多竅,也當真不曾想到過,再來馳援離山的竟然是凡人。
人間人。
這就是離山、正道誓死守護的:人世間。
三千勇,箭沖天,破空聲犀利,可對前方邪修而言,也不見得和樹上漂落的枯葉有什麼區別。
箭飛去,槍在手、刀出鞘,吼喝以震聲威,衝鋒。。。衝鋒!
十幾個邪修轉回身來,啼笑皆非、飛行緩緩迎向那隊軍馬,心裡還沒太想好,是直接動法抹殺了他們還是殘忍以對凌遲分屍以儆效尤。。。。。。就在三千勇衝鋒之中,突然一陣狂風自他們身前掀起,整整三千人,就那麼一下子被風吹翻在地,個個摔得鼻青臉腫。
動法者顯身,兩個。
一男子,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
男子皺眉,先看了看被自己的風法吹翻的軍馬,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