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在旅途中盡心照顧公主起居,切莫讓公主有什麼閃失。紫玉也不客氣,拿了酒一口乾了。
隨後,眾人坐下喝酒吃菜聊天,雖然都刻意地裝了副歡喜的樣子,奈何卻終有淡淡地離愁和輕輕的不安縈繞在眾人的心頭,一頓宴席吃得比那唱戲的都要累了許多,最後便草草散了。
紫玉回芙蓉院去打點行裝,他領著金櫻、銀翹、橘紅一直收拾到了深夜且不去說,只說寶珏隨蕭文回了萱蘭園,一夜纏綿,互訴衷情,久久不肯睡去,彷彿此一別就再無相見之日一般,雖然肉體上無數次的達到了歡娛,心中卻總是沉沉地猶如壓著一塊大石頭,惟有透過放縱自己的情慾,才能得到短暫的解脫。直到雞鳴破曉,兩人才稍稍地打了個盹兒。
古道上,馬車載著寶珏徐徐遠去,公主頻頻回首,奈何終有一別。
六角亭下,蕭文抱著女兒,墨珠站在他身邊,兩人都禁不住淚眼婆娑,不斷地揮手相送。
待到公主及隨行的官員、衛隊都走的看不見蹤影了,皇宮裡的女官立刻從旁閃出,彬彬有理地將二人請上了一頂十六人抬的大宮轎,徑自送入了皇宮。
中部 第二章
“哎——”寶珏坐在馬車裡,第一百零一次地嘆氣。
紫玉坐在馬車的角落裡,看了看神情落寞的寶珏,要想說些什麼,卻又閉上了嘴巴。
“哎——”寶珏又嘆了口氣。
這次,紫玉終於忍不住了:“公主,你別老是嘆氣成不成?再好的運氣也會被你這麼嘆走的!”
“好運氣?”寶珏側頭看他,苦笑道,“都到這地步了,還有什麼好運氣?哎——”
紫玉禁不住朝天翻個白眼:“難道你多嘆氣了,就能把墨珠和駙馬從宮裡弄出來了?有功夫嘆氣,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說服月國女皇呢!”
“紫玉,”寶珏惡狠狠地瞪著少年,兇巴巴地說,“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一件事?”
“什麼?”少年不知圈套,愣愣地接茬。
“你真的、真的、一點點都不可愛!”寶珏賭氣批判。
紫玉聽了也不惱,反而笑了起來:“公主你才知道我不可愛呀,我還以為當時那一硯臺砸下去的時候,你就已經明白過來了呢!”
寶珏氣結地看著他,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紫玉也不理她,只管編手裡的紅色絲絛——前些日子,墨珠看見他掛在腰上的的如意結,十分喜歡,說是想要個大些的掛在屋裡做擺設,他當時滿口答應,只是一直沒時間做。現在正好趁這功夫,把細巧的絲線編成勻稱的絲絛,再拿絲絛做材料打如意結送給墨珠做禮物。
寶珏的眼睛轉向了窗外,心思飄呀飄地,又想到了蕭文和墨珠:“紫玉,你說,他們在宮裡……會住得習慣嗎?”
“住不習慣不也得住?”紫玉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聖上的旨意誰敢違抗?”
“紫玉,你能不能說話別這麼白?”寶珏忍無可忍,幾乎要拍案而起了,“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哄哄我嗎?才出來一天,你就這樣給我澆涼水,你要我以後的日子怎麼辦?”
“要好聽的,你找溫伶給你唱曲子去!”抬頭看了寶珏一眼,紫玉淡淡地說完,又低頭去做手裡的活計。
“你!”正要發作,卻想到那個執著的少年,寶珏不禁又嘆了口氣,“哎——”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一年多過去了,他大概已經理清了自己的感情了吧?也許已經嫁人了也說不定,看來自己當初的決定果然沒錯,否則,溫伶也要和蕭文、墨珠一樣被送到宮裡頭當人質……他要是被送進了皇宮,那可真的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紫玉看她悶悶不樂的,想到自己答應過墨珠要好好照顧公主,心也有些軟:雖然公主記掛著的是駙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