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裡播了好幾次她都沒有出現,電話也由負責她的教練打過了,沒人接——別告訴我你的學生是那麼不分輕重緩急的人。”
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龍馬又開口。
“你可能沒有辦法理解,”他一字一頓地說,“但現在,我寧可她是那種不分輕重緩急的人。”
——寧可她只是為了尋找自己而沒有回來。
就算是第一次站在大滿貫賽事決賽的賽場上,越前龍馬也都沒有感覺心臟跳動得這樣快過。不是誇張,一點兒也沒有誇張,他剛剛接了那通電話後就在打算立刻回家一趟,他深知自己珍惜的人很多很多,但哪裡能想到對方下手下得那麼快,目標居然還是咲雅,這根本是他始料未及的。
黑幕,醜聞,這些事情在哪個圈子裡都有。連世界盃和NBA的比賽進行途中都會有球員被“觀眾”槍殺,這個瘋狂的世界裡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現在他完全不知道對方的動機是什麼,而且危險已經很清楚地顯露出來了,幕後黑手不一定在附近,但作案人員肯定尾隨他來到了日本。
***
咲雅是在進入空蕩的樓梯道時被人捉住的,就在即將轉彎的時候,一隻大手突然冒了出來,捂住了她的嘴讓她發不出一點兒聲音,緊接著雙眼就被黑布給蒙得結結實實。
根據被蒙上眼睛前的一瞥,她大致可以判斷出這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綁架她的方式很老練,三下五除二就讓她連掙扎都徹底變成了徒勞,然後她就這麼被那個男人拽著朝前走。
左拐,筆直走一段,下樓,再右拐。
她把經過的路途進行著強制性的快速記憶,並在心裡默默地不斷複述以防止忘記。
咲雅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能夠在如此危急的時刻變得這麼從容不迫的,或許在發現老師離開了起她就已經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勁了吧,女人第六感總是出了奇得準,而咲雅卻覺得它不準一些反而會比較好。
最後,她被那個男人推進了一個房間,裡面充滿了一股黴烘烘的味道,據判斷這裡應該是二樓的雜物堆放室。
伴隨著“咔噠”一聲鎖響,她猛地回頭,可當然什麼都看不見,但也意識到門被關上了。
“不錯,還算聽話。”男人的聲音竟給了咲雅一種鬼魅之感,讓她不寒而慄起來,但即便如此,她還努力保持著鎮靜,屏息聽那個男人接著說話。
可隨即,冰涼的觸感便侵襲至她的下頜,一把寒意徹骨的尖刀抵在她的下巴上,將她的頭微微向上抬起:“我喜歡聽話的孩子,但不代表我喜歡的我就不會下手。”
咲雅吞了口唾沫,身子開始微微顫抖。
她畢竟只有十四歲,要是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臨危不亂,那她就真的不正常了。
“看看,果然還只是小孩子,三兩句話就把你給嚇到了,真不知道越前龍馬為什麼會那麼在乎你,起初我還一點兒都不信。”
刀背開始慢慢向上延伸,滑過咲雅的側臉,冰冷蝕骨。
“那麼你到底有沒有用處呢?馬上就能揭曉了。”
那充滿著寒意的語調剛落,咲雅就聽到了手機按鍵的聲音。
——他要打電話給老師麼?!
“我是越前龍馬。”
那個男人還刻意按了擴音,當電話接通的那一霎那,傳來龍馬那因奔跑而略微有些粗重的喘息聲時,咲雅覺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很顯然,他在找自己,而且正在尋找自己的肯定不止他一個。
“我說過,會帶走你最珍惜的人,現在你的女人就在我手上,怎麼樣,是不是很意外我這麼快就兌現了諾言?”那鬼魅的男音此時已經透過變聲器轉換成了機械的電子音,冰冷的感覺和抵在咲雅面板上的刀尖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