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
許星野把襯衣穿在了身上。
池斯一再次穿上西裝外套,她又從包裡變出來一條深綠色印花絲巾,搭配在了西裝V字領下,給西裝鑲嵌了一條綠色的邊緣,遮住了她不想過度裸露在外的部分。
許星野穿好衣服想要拉開門鎖走出去,池斯一卻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身體拉近,在她耳邊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
“你剛殺完人嗎?”
許星野站直身體,低頭笑著,池斯一的幽默感有點抽象。她抬頭看向池斯一,池斯一的表情極為嚴肅,好像並不是在開玩笑。
“如果我的回答是肯定的,你會怎樣?”許星野在池斯一耳邊問。
池斯一毫不猶豫地說:“我會找最好的律師給你。”
“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山北,而不是在倫敦對嗎?”
池斯一沒有聽懂許星野的意思,她只是看著許星野的眼睛,等著許星野回答她的問題。
“我從學校出來沒一會兒,就目睹了一個車禍現場,一個媽媽帶著小女孩騎電動車,被一輛摩托車撞了,那個小女孩超級可憐,滿臉是血。我去安慰她,給她擦血,我身上的血就是那時候沾上的,她們現在應該都已經在醫院了,那個騎摩托車的……”
池斯一環上了許星野的腰,這打斷了許星野滔滔不絕的講述。池斯一捧著許星野的臉,用拇指蹭了蹭她的臉頰,“今晚不想陪我嗎?”
“嗯?”
“下班怎麼不直接房間等我,我早上不是在你包裡放了一張房卡嗎?”
“我回學校趕了一晚上論文。”
“論文?”池斯一的眼睛裡劃過一絲困惑,“你的論文題目是什麼?”
“星期和股票價格之間的關係。”
“基於哪個市場?”
“你是想在這裡跟我討論我的論文對嗎?”
池斯一搖了搖頭,伸手環上許星野的腰,她們抱在一起。
“我一整天都在想你。”池斯一說。
“我也是,”許星野抬起頭,眼睛發著光,“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來夜店。”
“親愛的,你有太多第一次了。”
她們牽著手走出了洗手間,許星野的耳朵還沒適應這裡令人耳聾的音樂,眼睛也還沒適應忽閃忽閃的燈光,她看到穿著黑襯衣的工作人員舉著會噴火星的香檳酒,排成一排從她們面前走了過去。
許星野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池斯一拽著她的手,止步在一個卡座前,剛才許星野看到的誇張的香檳酒此刻就擺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
自從在池斯一前任婚禮上見了無數多社會精英的“嘴臉”,許星野已經能憑基本直覺在人群中認出來哪些是所謂的社會精英,特別是搞金融的男男女女。
這些個搞金融的男男女女永遠會主動說話,而且一說話還都平易近人,但不說話時候都彷彿在心裡打算盤。
永遠穿得像是剛從一個談了幾十億生意的會上下來,永遠人模狗樣。
池斯一攬著許星野的腰跟坐在卡座上的人打過招呼以後,帶著她落座在一個直短髮齊肩的中年女人旁邊,許星野坐在她左手邊。中年女人她的右手邊是一個眉目清秀的年輕男孩,他穿著西裝,沒系領帶,眼睛透著真誠,活脫脫像個還不知道社會險惡、人心難測的純愛戰士。
池斯一側過身跟中年女人說話,中年女人趴在池斯一肩膀上耳語的時候,眼睛看向了許星野,那是獵豹看向獵物的眼神。
許星野禮貌地點了點頭,移開了視線,輕輕捏了捏池斯一的手。
池斯一轉過身,伸出手向中年女人介紹著許星野。中年女人這時看向她的眼神變得柔和了,彷彿變身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