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有一雙腳丫子耷拉著。
我頓時面色煞白,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用手指著上頭,讓丁根抬頭去看。
丁根僵硬著脖子一抬頭,上方確實耷拉著一雙沒穿鞋的腳丫子,皮肉白慘慘的,一晃悠一晃悠,看高度,剛好能擱在他頭頂上。
我順著腳丫子往上看,這個駕駛艙在門口的地方向上空出來一截,原本是用來掛東西的,現在這個縫隙裡就掛著一人,這人歪著頭,脖子上被一根繩索緊緊的扣著,臉孔已經憋成青紫色,眼睛暴凸著。
是個吊死的人!這人偏偏還認識,就是剛剛才進來看那死蜥蜴的老古!
我有點慌神,雖然心裡有點懷疑老古隱瞞了東西,卻也沒有把他作為階級敵人去防備,趕緊招呼丁根救人要緊。
我倆七手八腳弄老古下來,才發現這個縫隙裡如果自己一個人上吊的話,需要相當高的技巧,也不知道老古這傢伙怎麼玩出這麼高難度的動作?八成是給人吊上去的,這下連丁根也開始犯嘀咕,懷疑自己第一趟進來是不是太匆忙了,怎麼自己轉身出去一點事兒也沒有?而老古進來就出事呢?
把老古拖出去到船板上,張麗恆立刻給老古做胸外心臟按壓,呼吸是有了,人卻還是不醒。
我軟癱在地板上,問丁根要煙抽,點上使勁抽了一口,突然想起來那消失的直升機,趕緊咳嗽著問:“老丁你瞧見你那飛機沒有?到底咋回事兒,是不是飛機上有啥東西,還有啊,你是咋來的?老鄧醒了沒有,快給我說道說道。”
丁根有點發愣:“什麼飛機,飛機怎麼了?”
我一看他發呆,就明白當時他在船艙裡,沒有看著飛機消失那一幕奇景,心裡有點煩躁,猛站起來跑去船頭,指著水面給他看那塊尾翼的殘片,丁根跑過來看了一眼後,目光不停的在我的眼睛上轉來轉去,看起來這小子對我的眼袋更感興趣。
我知道哥們兒的眼光很毒,不過也沒想瞞住他這檔子事兒,於是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發生經過全都告訴了他,最後,我眨了下眼皮,苦笑著說道:“你瞧,就這樣了,跟他媽鱷魚一樣,眼皮會從下頭往上包,似乎還有層薄膜,我想在水裡頭可能有用。”
丁根大張著嘴巴合不攏,半晌才說道:“我還迫不及待想告訴你一些事兒呢,想不到你小子也這麼多事兒啊,不過這眼皮肯定不是件好事,八成你要翹辮子了!”
我怒道:“少跟我扯淡,死不死不是你說了算,我這樣的善人,老天爺肯定會講道理的。”
我轉身去看水面,使勁眨了下眼睛,哎喲,不對,人都說水平面——水平面——,怎麼我眼裡的水面不是平的?
糟了,我趕緊招呼丁根:“你快來瞅瞅,這一片的水面怎麼象是個炒菜鍋一樣?”
水面上沒有漩渦,也沒有波浪,快到黃昏時候,正是滿眼金光閃爍,但這些閃爍的光點,在我眼裡確確實實,形成了一個微微凹陷下去的鍋底。
丁根也是個潛水的高手,對於水的熟悉程度絲毫不亞於我,聽我說水面不平,剛撇嘴想笑,就被自己看到的一切驚呆了,不過呢,他的吃驚,是因為看到了飛機尾翼的殘片,頓時明白了我為什麼問他飛機到底咋回事兒。
我見丁根沒接話茬,於是又說了一遍,我之前已經有過一次湖面不平的感覺了,不過這太過於不合科學原理,所以一直想找個人印證一下。
想不到丁根左看右看,楞是沒看出來湖面不是平的,只是追著問我,直升飛機到底怎麼了?為何他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我也很無奈,這雙該死的眼皮,難道會看出幻覺?這不就是那遺像上的死女人,瞪著的那雙灰濛濛的眼睛?就這麼傳染到我身上,我招誰惹誰了,要說有啥細菌報復那個招惹她的人,也應該是小張同志中招啊,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