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凝重了臉色看著張儀正道:“當然不是。已經趕出去的死狗,任由四叔父怎麼處置怎麼好。”
張儀正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多謝六哥幫忙,不然我沒這麼快就贏了三哥,這情分我記心裡了。給我大堂哥的吊禮隔日送來。”言罷隨手將掌中大刀扔給一旁候著的康王府侍衛,接了朱貴遞過來的韁繩,利落地翻身上馬,喝道:“走!”
許櫻哥到此時一顆心方穩穩地落回胸中,只覺得適才一幕似是做夢一般的。馬車再次啟動,她軟軟地倒在坐褥上,全身肌肉痠疼。猶自不能呼吸順暢。窗簾子還卷著未曾放下,同是滿身冷汗的青玉沉默地跪坐過去整理窗簾,看到安六仰頭看向這邊,眼睛裡閃著鬼火一般的光芒,綠幽幽的,令人如芒在背。
青玉迅速放下簾子,爬到許櫻哥身邊替她輕輕拍打著四肢,低聲道:“嚇死婢子了。奶奶可還好?”
許櫻哥長長出了口氣。道:“我也嚇死了。”算著馬車已經駛出賀王府的地界,便掙起身去扒在車窗前準備同張儀正打招呼,卻見張儀正並不在她車旁,而是往後同王府的那群侍衛低聲說笑,滿臉的笑意,哪裡還見適才那種狠厲不要命的神態?而那些侍衛更是興致勃勃,一直在同他比劃。許櫻哥側耳靜聽,隱隱聽得他們是在討論適才張儀正同張儀道的這一戰,正在對張儀正進行建議和提點。
這些人都是康王在此番張儀正出門之前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手,除去朱貴就沒一個年紀在三十歲以下的。都是身經百戰,勇猛穩重精細之輩。看來張儀正不但同他們打成了一片。還在他們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此行收穫良多,許櫻哥放下簾子,翹起唇角,微微笑了起來。
馬車穿過幾條長街,終於轉進了一片狼藉的宜安坊。那場突如其來的災難已經過了一日一夜,哭聲已經聽聞不到,街上卻還瀰漫著焦味和沉重的壓抑感。
和合樓前面的門樓鋪面已經被燒得只剩些殘垣斷壁。後面的工匠鋪子卻還僥倖地剩下三間半房,但往日被粉得雪白的牆壁此時也是被煙熏火燎得面目全非。張儀正默默看了片刻後轉聲問許櫻哥:“你可否要下來看看?”
許櫻哥毫不猶豫地下了馬車。看著面目全非的和合樓與凋敝蕭條的宜安坊,再想起死去的臘月和傷了的許扶。失去孩子的盧清娘,她心裡真是不好受,卻不敢做得太過明顯,便轉過頭問雙子:“你說這裡頭還住著人的?”
雙子與臘月交往自來密切,臘月被燒死,他是最難受的,紅了眼圈道:“小人昨日晨間來探時,還有小遲師傅和春分、驚蟄幾個住在裡頭。昨日他們還在搬動磚頭尋找燒剩下的金銀,今日怎地就不見了?”
張儀正朝朱貴呶了呶嘴,朱貴便上前拍門:“有人在麼?”
半晌無人應答,朱貴忍不住道:“莫不是見許五爺傷重,挾財私逃了?這可不得了,得趕緊抓回來才是!”
卻聽不遠處有人小聲道:“莫要冤枉好人。是小遲師傅帶著人往城外義莊裡安置臘月去了,天黑前一定回來的。”
許櫻哥回頭,看見不遠處站著幾個看熱鬧的人,全都是一副病怏怏的倒黴樣兒。一時想起他們都是因為許扶的緣故遭的池魚之殃,心中又愧又不好受,卻曉得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便是同情也只能表現得很有限,於是將頭低下來默默看著自己的鞋尖。
張儀正看了她一眼,轉身往後走:“走吧,去侯府。”言罷不上馬背,自入了馬車,許櫻哥默默地跟進去,在他身邊坐下來,找了句話講:“看著這麼多人流離失所,真讓人不好受。”
張儀正贊同地點點頭:“是不好受。”
第210章 頑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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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什麼,他便應和什麼,從未有過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