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院。
夜深了,林小文洗漱完畢,挑亮蠟燭,準備給弟弟寫回信。
給弟弟的信,很快寫好了,大意是把他的訊息告訴父母了,父母囑咐他保重身體,好好歷練,父母身體安好,一切都好之類的話。
給福王的信,林小文有些不知道如何下筆,摸索著手裡的狼牙,她的筆遲遲未落下,“啪”一滴墨滴在雪白的紙上,迅速暈了開來。
她把信團成一團,又重新鋪開一張紙,咬唇思索,該寫點什麼呢,泛泛之言她不能寫,因為她瞭解福王,他一直把她當成知已。
她已經十七歲了,福王也十九歲了吧,這個年紀,不象孩童時期那麼簡單,她模模糊糊的懂的福王的心思,也許他把當成了閨蜜一般的人,所以並不忌諱男女有別,她對他,也有戰友般的情誼。
因為有孤獨了二十七歲的靈魂,她輕易不會對異性動心,她只會冷靜的分析,把條件一樣樣的擺在檯面上,來判斷兩人適合不適合。
任何朝代,門當戶對都是很重要的,她和他身份懸殊,雖然男未婚,女未嫁,但也只適合戰友或者好朋友而已!
她終於提筆,刷刷寫了起來,工整秀麗的字型,很快填滿了空白。
福王親啟:
“知悉王爺前方大捷,吾心甚佩服。望邊境得以長治久安,方為兩國百姓幸事,吾亦盼王爺早日凱旋南而歸,定把酒相慶。另附故事一則,供王爺消遣。”
她寫的故事,是一個落後的國家從閉關鎖國到開放通商,貿易往來繁榮,國富民強。
可是該國皇帝不重視武力,該國對於敵人軍事上的“陽痿“眾所周知,為了防止戰亂,它在沒有硝煙的戰爭——商戰中收放自如,成功地狙擊了敵人。
其實說的就是北宋的貿易阻擊戰,但怕提朝代名,萬一重合了不好,她只能含糊的描述。
洋洋灑灑寫完信,拿起了吹了吹,直到墨跡幹了,她才裝在信箋裡,用蠟油封好,她讓繡衣坊縫了兩副手套和護膝。並附上使用方法,待一切妥漲當,才熄燈上床休息,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她派人把信送了出去。
正準備收拾東西去鋪子裡轉轉,林記布行的孫掌櫃求見。
她急忙讓孫掌櫃進來,吩咐夏雨上了茶。
孫掌櫃笑道:“小姐不用客氣,小人過來是給您稟報一聲,史家的貨到了,剛剛小人驗過貨,質量和數量都合格。”
林小文長舒了一口氣,笑道:“你這一大早,送來的可是個最好的訊息了,自從拿下朝廷的招標單子後,我一天也沒踏實過,生怕中間出變故,這回石頭總算落地了!”
孫掌櫃笑道:“東家謹慎些也是對的,那,史家的貨是直接放在庫房裡?還是直接送進官府?”
林小文想了一會道:“走,我跟你去一趟!先見了史進再說!”
孫掌櫃點頭應下,林小文帶上圍帽,二人上了馬車,一路趕往林記布行。
不一會功夫,馬車就在布行停了下來,林小文和孫掌櫃邁步進了院子,只見院子裡很多人,但井然有序。
有兩個鋪子裡的夥計在清點布匹,另兩個夥計一批批的細細檢視,並拿著本子記下什麼。
史進一行人正坐在前廳喝茶等待交完貨,看見孫掌櫃和一個帶著圍帽看不清臉的高挑女子一前一後進了院子,知道那位女子很可能是孫掌櫃口裡常說的東家,立刻站了起來,笑著打招呼。
林小文看見一張正氣又略帶滄桑的臉,知道是史進,微笑衝他施了一禮道:“史先生辛苦了,聽說貨到了,小妹特意過來與史先生見一面,久聞不如一見,先生果然人品厚重,誠信守道。”
史進正色道:“林姑娘年少有為,能與姑娘合作,是史某三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