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去京城開鋪子,本就是生手,保不準就有故意找事欺負咱們新來的,或者遇上些不講理的客人,要是一言不合就翻臉,您說是福是禍呢?”
“您這脾氣要是到京城,也是負責搬貨,在哪裡更舒坦呢?”焦二的臉有些紅了,二小姐的意思他明白了。
林小文又正色道:“關健是咱們是新人,腳跟未站穩,必須選一些穩重可靠又有闖勁的人。為了您自己,也為了林家,我才決定讓您留在林家的老鋪子做事,畢竟這裡知根知底,大家瞭解您的為人,也不會生出什麼事端。您覺的我說的可對?”
焦二慚愧的低下頭,衝林小文磕頭道:“小人真是不識抬舉,二小姐如此為小人考慮,小人真是豬油蒙了心,還心存怨懟,二小姐您責罰小人吧”,說完跪地不起。
林小文示意小順子拉起焦二道:“其實讓焦哥在鋪子裡搬運,也委屈大哥了,大哥真正適合的應該是去前線,去守衛邊關,保護一方百姓,才不負大哥熱血男兒的性情啊!”
焦二如遭雷擊,二小姐莫非有火眼金晴,上陣殺敵,建功立業確實是他從小的夢想,可是他娘孤兒寡母,說什麼不捨得放他走,非要他留在身邊娶妻生子才罷休。
可憐他如今已年過三十,最大的成就就是娶了妻生了子,雖被生活絆住了腳,想外出創蕩的夢想卻始終沒有辦法撲滅。
林小文看出了他的想法,她不是別人一求就心軟的人,她知道他的家境,他的老孃、媳婦和娃。詩和遠方有,但填飽肚子更重要。
於是她笑道:“怪我多說話了,焦二哥,你現在有家要養,擔子也不輕,好好培養你的娃讀書識字,費用我出。”
焦二驚訝的盯著林小文,不可置信:“小姐,您說什麼?”
“我說你好好培養你家娃娃,文能認字看懂書本,武能練出一身功夫,等大些,我讓弟弟過過眼,如果合格,給他當個伴讀!”
焦二喜的熱淚盈眶,連連續磕頭,口唸二小姐大善人啊,是他兒子的貴人,將來讓兒子一定要好好照顧好小公子,有任何事,唯二小姐馬首是瞻。
林小文勸回了焦二,還結了一門善緣,以後還多虧了焦二的兒子焦鍵,在她命懸一線的時候,救了她的命。
慶王府,幽靜的院子裡不時傳來一陣委婉動聽的歌聲。
慶王無聊的半躺在暖閣裡,吃著點心喝茶。旁邊正站著唱曲子的女子。那女子約十六、七歲的樣子,瓜子臉尖下巴,眼波流轉,自帶一股風流,正是上京最有名的青樓裡的清倌小桃紅。
慶王正聽的認真,暖閣外進來一個人,正是他的幕僚黃子安,他還是著一身灰色度袍,幾根鬍子在風中不停的擺動。
他悄悄走到慶王身邊,施了一禮道:“王爺,那林明哲起程來京了,據說初八要上任了。”
“嗯,待觀察幾日再說!”慶王撫了撫袖子,低聲道:“繼續派人暗中盯著,看看他來了京城都與什麼人來往?”
“是”,黃子安聞言退下。
慶王卻在想林明哲背後的人到底是誰,是蕭妃的人還是李妃的人呢,他對這二人及她們的孩子,一向是厭惡之極的。
伴著婉轉的曲子,他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中。
記的他很小的時候,父皇和母后還是很恩愛的,父皇經常一下朝,就跑到鳳鸞宮來,一手拉著大哥的手,一手抱著他,在花園裡玩耍。
父皇還會教他們盪鞦韆,那時候母后的臉上始終是幸福的微笑著的,他覺的他們一家四口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誰能想到,父皇又娶了那個蕭妃,後來又經常出入蕭妃的春華宮,他感受到了冷落,曾跑去向父皇撒嬌,卻在父皇眼裡看到了不耐。
只有面對蕭妃的時候,他的眼睛裡才會充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