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先生忙扶起她道:“這有什麼,林大人清正廉潔,風評很好,我也是有耳聞的。”
林小文道:“家父生前就告訴我,無論如何也要找到捎信的那位先生,他是我們林家的恩人。”
“生前?”孫先生臉色一變,“令尊?”
“唉,一言難盡,家父與母親已...去世了,弟弟在西北邊關。”林小文眼眶有些紅。
“怎麼會呢?令尊年紀也不大啊。”孫先生喃喃道。
“是被人陷害入了監獄,卻在洗清罪責之際,被皇上遷怒,雙雙...”
“真是好人無好報啊,皇上怎麼能如此呢?”孫先生扼腕嘆息。
林小文拭了找眼角的淚,強笑道:“皇上的話誰敢不聽?所以我厭倦了京城,將家業託付給了一個朋友,隨便四處轉轉散心呢。”
一旁的肖誠呆呆的看著她,心中湧起一絲痛惜。
原來她這些年遭遇了這麼大的變故,父母不在了,唯一的親人又在邊關,她一個人怎麼熬過來的。
花影也是一聲音嘆息,主子臨走交待她,她想怎樣就怎樣,只要負責好她的安全即可。
原來主子知道她的苦楚,才派了他這麼個經驗豐富,愛說愛笑的人一路保護。
小夥計在一旁聽著,對林小文的遭遇充滿了同情。
好官被壞人死害了,原是戲裡的戲碼,可眼見活生生的真人遭遇此事,真是令人痛惜啊。
醫館裡一時沉默下來。
過了好久,林小文才開口道:“既然找到了恩人,小女便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了,先生若是願意,可去建業國上京城普安堂藥鋪找黃掌櫃,我養先生終生。若是想自由自在,也可拿著我的親筆信去找藥鋪的黃軒掌櫃,到他那裡支銀子,數量不限。”
孫先生聞言心下有些感動,道:“我孫某也是孤家寡人,本想著賺些銀子將這些年的經歷和診病經歷寫本書供後輩參考。只是奈何每日還得為生計出診,實難騰出時間來著書。”
林小文笑道:“先生去了普安堂,就不用操心錢的事了,只專心著作就好了,也算為子孫後世的醫學積累些經驗。也算林家功德無量了。”
說完當場寫好了一封信,蓋上了自己的印戳,遞給了孫先生,笑道:“今日你我有緣相遇,先生今後事便不必擔憂將來了。”
孫先生見她情真意切,再推辭也是矯情,於是接過信,笑道:“那就承蒙林小姐的關照了。”
“先生客氣,若不是你,我弟弟早不知是何下場了,恩同再造,一點不為過。”林小文誠懇道。
她又看了一眼小夥計道:“若這位小哥跟著,也無不可,這是一百兩銀子,先生留著用急。”
孫先生忙推辭道:“不可不可,姑娘給的已經遠遠超出這些了,孫某不是貪心之人,這銀子不能再收了。”
林小文又堅持要給,兩人推讓了幾次。
旁邊的花影道:“孫先生別推辭了,若是這位小哥跟著,少不得打點一二。另外,去建業國路途遙遠,兩人吃住行,不少用銀子呢。”
孫先生聽罷,這才勉強收下了銀子。
林小文中午又在鎮上的酒樓請孫先生和小夥計吃了一頓飯,才說明了原由辭別。
孫先生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平常的一天,卻讓他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是後話。
再說林小文三人在鎮上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她並不急著趕路,反正想去哪去哪。
如今肖誠父子的遭遇讓她對東港的香料鋪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想著不如在這鎮上住一陣子,摸清楚緣由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花影聽她的,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肖誠卻有些過意不去,道:“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