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用,即便是要與李克用正面對打,也絕不會手軟了,他顧忌的僅是擄走他的女人的無桑。
李存孝早打探到李存信營內,有一名滿頭金髮的男子照料著一名重病女子。李存孝比誰都清楚,自己不敵無桑,此行或許會毫無所獲,甚至可能會丟掉性命。可是他再也做不到靜默了。
李存孝尋了不久,便發覺營寨裡側的一個大的營帳仍亮著燭火,從裡面透出一個男人的身影。
李存孝帶了數十名手下直奔過去,眾人圍上去齊刀一揮,整個營帳四分五裂,裡面的佈局即暴露在眾人面前,迎面撲來一股濃重的獸類氣味。
只見一名肩披金髮的男子負手立於塌旁,而榻上正躺著一名沉睡的年輕女子。那女子臉色蠟白,無半點生氣。
李存孝一看到女子如此模樣,心口便狠狠一窒,當即呼喊出聲。
“堇兒!”
正當李存孝衝向床榻之時,塌旁的無桑倏地揮出一掌,李存孝頓時如玩偶般彈飛出帳外數尺。
何時曾見過所向無敵的李存孝會這樣被打飛,眾將都不由大驚失色,均揮刀撲向了無桑。只見無桑一個旋身揮臂,一道火影如電般刮過數十名高壯的勇士的喉頭,上面頓時裂開一道大口子,慘叫著噴灑出霧狀的血,悉數倒地死亡。
李存孝見此,暴喝一聲提刀掠向無桑,無桑哼笑了聲,輕鬆避閃開側面的刀鋒和緊接而來的掃腿,閃避了數招後,無桑不耐煩地揮起掌擊向李存孝。
在鎮州城牆上的那戰就讓李存孝深刻明白,無桑的武藝絕對在自己之上,但李存孝這次是鐵了心要救回杜堇,即便是要他死。
視死如歸的心境,令李存孝武技和力量達到了最高點,他側身避開了無桑幾乎看不見動作的一掌,手中的刀亦同時向無桑揮下。無桑沒想到李存孝竟能避得開,不由訝然,忽略了右側閃過來的刀鋒,一道深可見骨的寬大血口霎時綻開在無桑的右肩!無桑臉一戾,旋身後退了數尺。
李存孝見無桑退開了床榻,即轉身撲向榻上的杜堇,可就在觸到床榻之時,一股衝擊力便從右側擊過來,重重地打在了李存孝後背,整個胸腔頓時火辣鑽心地疼。
李存孝咬牙揮刀一旋,卻落了個空,李存孝大驚正要飛身撲向一邊,後背就又受到迅猛一擊,衝擊力之巨大,整個肺腑都震顫移位,口噴鮮血撲跌在地。
李存孝想翻身再戰,卻頓感周身麻痺無力,後方傳來白深不急不慢的聲音:“還是留點力氣來對付李克用罷,即便是十個你,亦不是我的對手。”
無桑從後緩緩移步過來,地上的李存孝一見到他便大駭,只見那剛被李存孝砍傷的右肩光潔完好,根本不見什麼傷口,只有沾染了大片血跡破開一道大口的衣肩,證明了那個位置確實有被砍傷過。
“你究竟是人是鬼!”李存孝滿口鮮血地向無桑吼道。
“問的好,可惜我自己也答不上來,或許,我已算是魔了罷。”
無桑撫了撫右肩,衣服上的血跡瞬息不見,連同破口也沒有了,衣袍又恢復了一塵不染的華麗工整。
“葬蘭冢那次是你好運,若不是我剛巧耗損了八成內力,又怎會有你如此春風得意的兩年。如今想來,一切皆是命定的。”
李存孝咬牙切齒質問無桑:“我既已被你毀至此地步,為何還不肯放過杜堇!”
無桑抬頭仰望漆黑無星月的夜空,緩道:“僅差最後一場戲,等戲一落幕,你,我,杜堇,都將回到最初軌道。”
這句話聽著像是好事,但李存孝心裡卻泛著陣陣不祥,蹙眉瞪目問他:“什麼意思!”
無桑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勾著似有若無的神秘笑意,走向榻上的杜堇,看到杜堇原本光潔的額頭透著些許黑澤,笑意逐變得更深:“我知你會來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