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白夏尾音發顫,“好”
輕飄飄的一個字,如重錘落地,狠狠敲在了他心上。
二月六號…星期一。
掰著手指數,也只剩下八天。
八天後,她會重新成為陸太太,他們的名字會出現在同一個戶口本上。
這八天內,白夏顯得格外精神,唇邊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復婚前,他們沒見過面,也沒透過話,只約好了二月六號在民政局門口見面。
那天是民政局新年上班的第一天,是他們重新開始的日子。
八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左不過一個星期零一天。
對白夏而言,這八天過得有點長了。
跟著邢森他們去拜年,走親訪友,白夏人在這兒,心卻早已經飄遠。
塵埃落定後,心上壓著的那座大石挪開,她如今才能得以順暢呼吸。
一天一天看日期,二月六號當天早上,白夏一大早就起來搗鼓了,比新嫁娘還要緊張不安。
拿了東西后,就匆匆離開。
比約定的時間到的還要早,她率先到了民政局,見時間還早就在門口坐著。
來的人情侶一對一對,來的怨偶也不少,不斷爭吵,相互指責,最後分道揚鑣。
曾相愛這三個字,也不知道成了多少人心頭的隱疾。
相愛過固然美好,只是成了曾經難追憶。
看得白夏唏噓不已,起初是在門口等,後來就進去了裡頭等。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白夏還很忐忑。
等人的過程總是十分漫長的,尤其是像現在這樣,急著要辦事又不得不耐下性子等的時候。
時間如流沙,握緊了手也抓不住。
一點一點流失殆盡,她在廳內,看著人來人往。
身邊的人也不知道換了幾批了,約定好的人還沒出現。
等到了民政局下班,白夏才不得不挪開位置,從裡邊出來。
在大門口,看著冷悽悽的街道,她有點迷惘。
從滿心歡喜到焦灼上火,到現在,火熱復甦的心臟也漸漸冷卻下來了。
一遍一遍撥打電話,都是打不通。
女人真是挺蠢的,她明明察覺到了不對勁,只是還不死心,不斷的為對方的遲遲不赴約找藉口。
也不知道是為了說服自己,還是為了安慰自己。
深夜十一點,街道上都沒什麼人了,白夏還杵在大門口。
“白夏”
聞言,她眼眸一亮,在看清楚來的人後,眼底的亮色漸漸變得黯然。
季斐然自然沒有錯過她眼底的變化,苦笑,“別等了,他不會來了。”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來了?”
他沒吭聲,見她小臉蒼白,鼻尖被凍得通紅,才無奈道,“你要是不相信,那我就陪你在這裡等,直到你死心為止。”
長睫微微顫動,她沒說話。
誓言從許諾到顛覆要多久?一個小時?一分鐘,還是……從說出口的那一秒就不作數了?
季斐然陪她在這裡站了接近半個小時,她拒絕了季斐然要為她披上衣服的好意。
半個小時後,電話打通了。
白夏舔了舔凍得乾裂的唇,“你還好嗎?”
不是聲嘶力竭的怒罵,也不是控告質問,她最關心的是他安不安全。
長久的沉默,夜裡,寒風蕭索,吹得樹葉颯颯作響。
“白夏”
“嗯?”
“對不起”他說,“我不能跟你復婚,我後悔了。”
“……”
陸衍北是毒,食之無味,不知不覺就滲透進了身體,可她忘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