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人輕輕推開,又輕輕地帶上。
沈慢以為又是唐菲,頭也不回地,只顧著自己擦頭髮,隨她想做什麼做什麼。
銅鏡裡出現了一襲靛青色的身影,沈慢驚喜迴轉身,“你來了!”
沈君然把手上的紅木盒子擱在銅鏡前,接過沈慢手裡的軟布,把沈慢按回座上,為她輕輕擦拭,“那麼晚了還洗頭髮,容易頭疼。”
沈慢只是笑著不答話,她也不是故意的,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打溼了頭髮,才一併洗了的。眼前的紅木小盒子有些眼熟,沈慢開啟盒蓋,“這個白玉簪。。。。。。”
“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你怎麼拿來了?”
“成親至今也沒送你什麼像樣的東西,可喜歡?”
“玉簪雖然好看,可我不想你欠唐傢什麼。”
“這東西,我受之無愧。況且,區區一支玉簪,怎麼抵得過唐家小姐的一條命。”
說起唐家,沈君然又回到了從前說話時的清冷意味,沈慢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他如此說話了。沈慢知道,他定是不悅的,因為她,要他做不願做的事情,“對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用來這,給唐小姐治病。”
“傻瓜,這與你何干。我不願答應,只是唐家在東國不是普通人家,若醫好了唐小姐,怕名聲在外,徒添困擾。”而玄洛他就在東國。想到玄洛,沈君然不禁皺起了眉,他始終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對於沈慢更是難以啟齒。
“那等醫好了唐小姐,我們就換個地方住吧。”雖然有點捨不得秀秀,周大娘一家,還有漁村的村民。但沒有什麼可以比得上安寧的日子來得重要。
“嗯,兩個月以後,我們就離開這裡。”
“兩個月?”
“唐小姐的病是胎中帶來的,其實是難以根治的,兩個月的時間,也只能讓她恢復到正常人一半的樣子,不過以唐家的財力,加以不斷調理,就算不能根治,也不妨礙她活個幾十年的。”
只要沈君然在身邊,沈慢總是特別的能吃能睡,這不,才和沈君然說了一會兒話,她就開始撐著腦袋打瞌睡了。
沈君然無奈地淺笑,打橫抱起沈慢,輕輕地放倒在床上。
沈慢被沈君然這麼一動,倒是清醒了一些,“我真貪睡,你今日起得早,也早些休息吧。”
沈君然給沈慢掖好被子,“你先睡吧。唐小姐剛才病發,雖然壓了下去,但是病情不穩,我一會兒就要過去。”
原來他是特意過來看她的,沈慢心裡暖暖的,看他這麼勞累,又心疼了起來,“不要累著了。”
看著沈慢關切的眼神,沈君然忍不住低頭在沈慢額頭吻了一下,“嗯,睡吧。”
沈慢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直到進入夢鄉,唇邊的笑容依舊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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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慢一襲湖藍色高領長裙,外搭著白紗罩衫,如瀑青絲間,只插了一支白玉簪,端坐在窗邊。指尖捏著一根銀色繡花針,輕巧地穿梭在繡布間。
回頭,見沈君然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沈慢放下手中的針,倒了杯水走至床邊,“這麼快就醒了?”唐小姐病情反覆,他都三天沒好好睡了,今天難得得空睡會兒,兩個時辰沒到就醒了,“看你,一臉的疲倦。”
沈君然聽著沈慢嗔怒的話,反而笑了,接過茶杯,喝了口水,“唐小姐的病有些棘手,我還需要再琢磨一下,睡不好。”況且,她刺繡時專注的神情太美,他都捨不得錯過,把沈慢攬進懷裡,“多注意休息,別傷了眼睛。”
沈慢窩在沈君然懷裡,倍感甜蜜,“我知道。”
“沈大夫。”唐菲在門外喊著,她總是這樣出現得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