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西已經沒有任何氣息了。
阿雅拉不斷地擦著自己的眼淚,害怕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拿出手帕替他擦拭著臉上的血跡。
但她知道,他再也不會對她說一個字了,再也不會向著她笑了,再也不會用目光默默地看著她了。
也許老天爺都在難過吧,也在這時候,冰冷的細雨灑落下來。
似乎想要洗去凌峰西臉上的灰塵。
阿雅拉的手指上都是血,指甲也斷裂了,但她絲毫不覺得痛。
堅持把砸著凌峰西的那些石頭都挪到一邊去,上半身完全露出來了,她就給他整理衣裳,把上面的灰塵吹掉,衣領弄弄直,把衣襟扯扯平。
方雅和吳勇傑到了。
方雅只探了一下凌峰西的生命體徵,腿一軟就跪下來,但聽到旁邊葉母還在喊,“小古麗,快救救小古麗!”
方雅趕緊去看,但是可憐的古麗娜爾也已經去世了。
葉父此時已經昏迷,雙腿血肉模糊地躺在那裡……
方雅努力地讓自己理智,睜大眼睛,開始處理葉父的事兒,同時問,“還有沒有其他傷員?”
沒人回答她。
再問了一遍時,只有阿雅拉聲音很平靜地說,“沒有其他傷員了,還有一個死了的,在那邊的石頭下面呢。”
她聲音很平淡,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方雅嚇了一跳,“誰?”
葉母大聲哭喊,“是那個天殺的蘇丙和。”
一直跪在凌峰西身邊的吳勇傑,愣了一下,然後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蘇丙和,這個工人的事,他處理的是有問題的,或者說沒有及時處理,沒想到後面造成這麼大的問題,居然賠上了凌峰西的性命。
吳勇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跪在雨中,把凌峰西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過了好久,才顫聲喚了出來,“老凌,凌峰西……”
但凌峰西又怎麼會回應他呢?
人上來的越來越多,葉明朗終於也來了,看到古麗娜爾的情況,葉明朗當場昏了過去,主要是他趕上來的時候就因為緊張和焦慮在半路的時候,就幾乎堅持不住,在看到古麗娜爾這個慘狀的時候,他真的支撐不住了。
警察們開始拍照,報告,處理相關事宜,醫療隊的人緊急救援傷者葉父和葉母,至於三個死者……
吳勇傑不需要任何人幫忙,他自己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直接把凌峰西抱了起來,一句話不說地往營地方向走。
古麗娜爾被抬在擔架上,葉明朗醒來後直接趴在擔架上哭,不斷地親吻著古麗娜爾的臉,那難捨難分萬分痛苦不捨的樣子,令在場所有人都落淚,葉母更是大哭。
葉父的腿傷比較嚴重,被安排更迅速地送到山下去。
至於蘇丙和,屍體也被警方帶走。
總歸……
這場雨裡,血腥味兒太重,悲傷太多,哭聲太濃。
整個西天山在短短的時間裡,如同絕望的鬼域般,令人生畏,恐懼,害怕,似乎這裡的天永遠都不會晴了,雨也永遠不會停了。
……
凌峰西的追悼會場面非常浩大,也很感人,所有的工人和召蘇專案的大部分領導和上級,都特意趕來參加,還有以哈納提和加依勞拜為首的西天山牧民,也都自發來參與。
事情的真相也已經被還原。
凌峰西和古麗娜爾是為了護住隧道,不讓蘇丙和被炸,才最終被害死了。蘇丙和當時所走的那條路線是對的,如果沒有凌峰西后來的誤導,蘇丙和很有可能到達斷裂帶上方,炸燬隧道,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
凌峰西利用自己對地形的熟悉,經過刻意引導,將蘇丙和引至不太重要的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