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有人喚了他一聲,“凌書記。”
凌峰西如夢初醒,轉身就看到了林景輝……二人目光對視都有些尷尬。
林景輝不說明著不尊重凌峰西,至少在內心深處,對凌峰西是有對抗情緒的,覺得凌峰西的官僚主義太重了,凌峰西對林景輝倒是沒有什麼意見,知道他是實際施工時的頭兒,工人們的技術保障及每天上下工及安排幹哪一片,基本都是林景輝來調節的。
他對於整個施工隊的瞭解不亞於吳勇傑,甚至比吳勇傑還要了解。
二人不約而同走到側平導洞內的機械架子上坐了下來,林景輝說,“吳隊這次傷得很重吧?他那個人不怕痛,但是他剛回來的時候痛哭了。”
凌峰西嗯了一聲。
林景輝又說,“我聽李同志說,前面有巨大地下冰川,不是填充可以解決的,我們這個工程會停嗎?”
凌峰西反問道:“若停了,你們會怎麼想這件事?”
林景輝說,“停了就停了唄,我們跟著吳隊從事過不少的工程,這些年走南闖北的,指哪兒打哪兒,我們做我們能做的事,最後的任何結果我們也應該接受不是嗎?”
“以前有失敗過的工程嗎?”凌峰西問。
“以前?”林景輝仔細想了想,“自從跟了吳隊,印象中是沒有做過失敗的工程。”
凌峰西忽然笑了起來,說,“要麼,怎麼叫吳老虎呢。”
林景輝笑不出來,這次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如果失敗了,工程完成不了,這不止是對所有參與這個工程的人的嘲笑,同時也讓工程隊有了敗跡,關鍵是,這西天山,不能成功穿越,大概每個人心裡都不服吧?
生命中留下這麼一個爛尾的工程,會是終身的遺憾。
反正閒著沒事幹,二人倒是坐在這裡聊了很久,讓林景輝吃驚的是,凌峰西雖然是個領導,但是他對工程的瞭解很多,包括建設中的關鍵事務和技術,甚至對裝置的各種型別和型號品牌什麼的,都有研究。
大約也是因為對這些相關事務有關研究吧,聊到了地下冰川這塊的時候,他忽然說,“其實,這件事並不是完全不能解決。”
林景輝只是敷衍地笑了一下,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但是凌峰西接著說,“探測地下冰川的辦法還是有的,比如,地震反射法,透過人工激發地震波,當地震波遇到冰川與周圍岩石等不同介質的分介面時會反射,根據反射波的時間、振幅等資訊,可以推斷出冰川的邊界位置和大致厚度,從而估算範圍。
還有探地雷達,它向地下發射高頻電磁波,根據電磁波的反射訊號的特徵來識別冰川範圍,就像給地下做一個’ct掃描’”。
甚至還可以鑽探勘測……當然,現在看來,這個辦法是不行的……
畢竟吳勇傑他們已經試過了,目前最後一個辦法是用不了的。
林景輝以為凌峰西只是紙上談兵,所以並沒有把他的話太放在心上,說誰不會說?能幹才行。
如果有這麼多辦法的話,吳勇傑李建國他們早就用上了,還用凌峰西提醒?
二人聊得差不多了,天快黑了,才回到營地,又到了吃飯的時間……
林景輝端著飯碗,和李建國他們說起自己在隧洞裡和凌峰西聊天的事兒,聊到了地震反射法時,林景輝笑說,“這什麼法,完全沒聽說過?咱們凌書記還是挺博覽群書的。”
李建國先是愣了下,然後猛地抬頭,“這種辦法是可以的!只是需要新的勘測裝置!天啊,之前我們怎麼沒有想到呢?”
林景輝愣住了,“真行?”
李建國很快就給吳勇傑提供了這個訊息,吳勇傑笑罵,“我就說,三個臭皮匠能頂一個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