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問過她:我當怎樣助你。
當時陽三郎未知可否,待殺獼戰事了結、蘇景又提出此問,陽三郎應道:助我找一方無主世界,我與陸角、與你之間的仇怨一筆勾銷!
金烏口中‘無主世界’,指的是沒有太陽的地方,何須刻意尋找,簡直就是現成的。這是神物的修煉秘法,外族即便是蘇景這等陽火弟子也無法效仿。
往ri仇怨一筆勾銷是大好事,不過以蘇景對陽三郎的瞭解,她真能就此放下?
她放不放,都對蘇景無害,只在乎那重‘公道’還未還。
在小乾坤裡待得久了,回到大世界中,陽三郎心情似是不錯,全不成體統的抻了個懶腰,金sè衣裙為上下兩分、揚手抻腰之際神物露出一線白皙肚皮,看上去很是細膩:“初醒來時和你長談一場,那時確是猶豫的。。。再也奈何不了你,可就如此與你作罷心中不甘,偏偏繼續與你勢不兩立又純粹是彆扭自己。金烏一脈無畏生死,不過‘彆扭’這兩字能不找還是不找的好。”
懶腰抻完了,手臂放下了,肚皮被重新遮掩,陽三郎笑了:“那時我想,我得尋個主意,解了眼前這一局。後來機會來了:你遇到對付不了的對頭,我就把‘凌天’之術傳授於你。”
驕陽凌天,生死籤落。蘇景的生死交給了天,陽三郎也把自己的仇怨交由天定。
蘇景死於‘生死籤’,陽三郎便是大仇得報,與他一起魂飛魄散何足惜;若蘇景未死,陽三郎就不再計較前嫌,只當以前做了場噩夢,拉倒算!
直到陽三郎親口說出,蘇景才曉得她傳授凌天秘法的真相。。。說穿了,陽三郎根本就拿他的‘生死籤’當骰子來擲。一場凌天之戰,三命去其二,可蘇景到底還是活了。
實在古怪的手段和想法,但又何嘗不是神物的灑脫。
話說完了,陽三郎振起身形,遁化一道金光向著東方飛去,轉眼消失不見,自去做她的修行了。
而蘇景來這世界,也絕非單單送陽三郎過來修行那麼簡單,待她走後,蘇景心念轉轉,又一個女子離開洞天,被他橫抱在手中:身著茶花隱繡長裙、熟睡得像個嬰兒的不聽。
“我說你啊,總這麼睡下去不行的。”蘇景聲音輕輕,和懷中不聽說著話,舉目分辨方向,邁步向著東南方向走去。他來過莫耶,依稀記得晴族麗山所在的方向。
不聽的呼吸勻稱,睡眠深深,蜷縮在蘇景的懷中。
此行目的,小妖女的故鄉家園,麗山。(。)
第九一五章喋喋不休,頑石飛灰
祈靈。漢人的說法是‘請神上身’。
中土乾坤中不入流的小術,莫耶世界裡廣為流傳的重法。
瞑目天都一戰,不聽動用了這項法術,一人獨斬二十凶神,殺天理兩座影身再破巨靈遮天一掌,直到逼出天理真身,又與影子僧聯手和強敵鬥了一場金鈴魔音。遠遠超出她的極限了,五倍還是十倍?沒人能計較得清。能確定的僅只是:要還的。
不聽多出的那條性命已經搭進去了,但不夠,還得再加上現在的。。。沉睡。
惡戰過後,不聽的處境,遠非旁人以為的那麼輕鬆。
沉睡是從三年前開始的,甦醒則遙遙無期。用風長老的話說:醒或者不醒,要看天意。
可是話說完沒一會功夫,風長老又搖了搖頭:其實她現在也不能是算睡著的,這個情形。。。該怎麼說呢。。。她差不多是醒著,身邊之人說什麼做什麼和周圍發生了什麼,都會落入她的識海,她是知曉的,可她知道也沒用,她醒不過來。
話說完、沉吟片刻,風長老又再補充:至於她自己知不知道自己睡著了,我就不曉得了。不過不管她自己知不知道,她都醒不來,是以我覺得還是不知道更好些。這事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