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陣三輪守護此起彼伏,爭取得最最關鍵的‘時間’,宗下學生撤退有序,傷亡並不大。
只是。。。再兩個時辰之後?當墨色將五百里大成學盡數攻陷,此刻倖存眾人又將置身何地!
前面兩個時辰裡。書院內實力最盛的木恩先生左手卷右手劍,七出七入大成學,巡弋墨色以求找到施法敵酋,奈何墨色詭怪壓抑靈識。平日裡木恩先生心念一轉真識可做千里巡遊,一蟲一草盡收眼底;今次人在墨色中。靈覺、真識卻至多隻能探出百丈方圓。
木恩七次巡弋皆無功而返。。。。。。
“何嶽學堂陷落。”
“陽齒亭陷落。”
“山舌、狐筆兩院陷落。”
。。。。。。
山巔頂、正氣亭中負責監查御守戰況的弟子聲聲傳報不休,沒有好訊息。
名為‘亭’,實為廬,巨廬,大成學門下七千門生盡在其中絲毫不顯擁擠,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掌門人。
戰事大不利,秭歸先生的面色卻是平靜的。真的無路可退麼?
亭前有法陣,直通大漠古城,想走隨時都能走;亭中有人王,書生化字以卷藏兵,再請人王執劍攜卷,很有機會衝出墨色籠罩;就算書生意氣,講究學在人在、寧死不退,也大可向別宗求援求助的,但秭歸先生不走、不退、不求援。
書生意氣是沒錯的,寧死不退妄自連累門下性命卻非真正大學所為,所以不退是因不用退,所以不求援只因無需援兵,大成學尚有一戰之力、大成學尚有殺敵、破敵、勝這一戰之力!
秭歸望向幾位同輩師兄弟,或是長袍錦繡氣勢飽滿如當場翰林,或是形容俊雅氣韻灑脫如飽學散人,或事眉目尖酸衣衫陳舊如不得志老秀才,一群老頭子迎上秭歸的目光,都在微笑點頭;
秭歸望向木恩為首一群晚輩精銳子侄,孩兒們面色期待合手執禮;再望向亭內七千學生,所有人都躬身,都微笑,都期待,面上有因門宗遭襲損失重大而生的悲憤,但眼中更有因即將發動反擊、即將重創仇寇的興奮!
亭內,大成學學生七千一百三十三人,站得很隨便,不成排不成列卻成陣。。。看似散亂,實卻錯落有致,若將視線拉高再拉高,便能看出七千學生所站位置,正是十一枚大字:
正、正、正。。。十一個正字!
圖騰之‘正’、象形之‘正’,甲骨之‘正’,古時祭器中天之‘正’。。。從古至今,兩河、東土漢家發源至今,正字的十一種寫篆、寫法。
正氣亭內十一正。
護山大篆、灑金貼、各廬堂小陣,法術之下是寶物,是心血,是門宗代代積累的靈石財富和浩大人力,爭取的就是給學生們在正氣亭中‘寫出’這十一個‘正’字的時間。
如今字寫好了,秭歸先生微笑:“我們開始吧。”說著他揚手一招,正氣亭上高懸的匾額被他招如手中。
匾為靈物,翻飛途中急急縮小,落入手中時已經變成一方尺餘長、三寸寬的書派。
正氣亭上正氣匾。
此匾無題頭無落款無章無落印,只有一行大、兩行小三十字。大字醒目,匾額高懸時清晰可見,兩行小字卻輕細淺淡,難以察覺,匾額巨大時候尚且蠅頭小楷,此刻牌子變小了,那些小字就更難看清了。
不過不要緊,秭歸先生不用看,用摸的。。。左手持匾,右手在匾上輕輕摸索,片刻後他忽然開口:“悠。。。”
只說一字,聲音漫長,待他音落時候,身邊師兄囚纓先生介面,老學究雙目半閉、下頜微揚,讀書唱書是他們的享受:“悠。。。”
囚纓先生唱落,江楫先生介面:“我。。。”
隨後東帽先生再唱:“心。。。”
東帽先生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