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帶了些許『迷』糊,讓人分不清他是沒睡醒還是正想睡。
姐妹倆盈盈下拜:“奉掌門諭令,為師叔祖沐浴更衣,準備辰時之會。”
蘇景沒說話,點點頭,邁步走向院落西側的水浴房,房中早已蒸汽氤氳,偌大浴桶擺放正中,熱水滿注,粉紅相間的花瓣漂浮水面,透出陣陣清甜香氣。
姐妹倆都跟在蘇景身後,本擬交代幾句、再客氣幾句,然後等師叔祖一句‘你們先出去吧’就退回院中,可萬萬沒想到的,蘇景走到浴桶前直接就開始脫衣服,從外袍到內衫轉眼脫了個精赤,然後邁步跨入浴桶,根本就沒說過一個字。
雖說修行中人眼中紅粉如骷髏,可兩個丫頭從小到大,也從沒見過真正的男子身體,眼睜睜望著師叔祖一絲不掛走進水中,劍尖兒看看劍穗兒,劍穗兒看看劍尖兒,姐妹兩個全都傻眼了。
劍穗兒反應得更快些,努力壓住砰砰地心跳,輕聲問道:“師叔祖可還有什麼吩咐?”
師叔祖不吭聲,靜靜坐在水裡,連個頭都不回。
長輩沒說話,那不是‘沒有吩咐’,而是‘不用再吩咐了’,侍奉師叔祖沐浴更衣,是掌門和師父的法諭,同樣也是晚輩弟子的本分,劍尖兒咬牙再咬牙,轉頭向妹妹打了個眼『色』,雙生姊妹心有靈犀,劍穗兒明白姐姐的意思:就當小時候在家裡幫阿姆洗蘿蔔了。。。。。。
蘿蔔是蘿蔔,蘇景是蘇景,區別還是很大的。劍尖兒臉『色』嫩得快要滴出水了,劍穗兒眼光羞得都『迷』離了,但蘇景還是那副樣子,乾脆就是個無動於衷,任由姐妹倆幫他擦洗身體,表情沒有丁點變化,更沒有過只語片言。
好一通忙活,洗過了澡,給他換上一身月白長袍,束髮而冠,蘇景煥然一新,笑得正清爽。
兩個少女道了聲‘請師叔稍候’,手拉手跑回自己屋子去更換禮袍新衣,劍穗兒聲音低低:“師叔祖好像有點不對勁。”
劍尖兒深有同感,但沒急著點頭:“是不對勁兒還是成心的,有點分不清。”
劍穗兒嘻地一笑:“這有什麼值得成心的,吃虧的可是他。”說著,伸手攬住姐姐的肩膀,眉飛『色』舞:“離山第一代真傳弟子,掌門真人的小師叔的屁股,原來也不是特別的圓!”
劍尖兒哭笑不得,連聲啐了妹妹幾口,做姐姐的畢竟比妹妹沉穩些:“待會我先走一步,把小師叔的情形報與師父,你帶著師叔祖隨後再來。”
不長功夫,劍尖兒遁劍趕赴峰頂,此刻離山掌門瀋河真人和諸多長老都已到了紅鶴星峰,正聚在一處,一邊低聲說笑著一邊等待蘇景。
劍尖兒把師父拉到一旁,小聲報上蘇景的古怪,紅長老聽得納悶,問題和弟子如出一轍:“他別是成心的吧?”
劍尖兒聽了直甩手,紅長老又哪有點師尊的樣子,居然還衝她擠了擠眼,這才轉身去向掌門師兄呈報。
倒是瀋河真人,眼界開闊見識廣博,聞言後若有所思,但並沒多說什麼,轉回頭對負責安排這次大會的長老道:“趙師弟,我記得會上有一項是請小師叔高臺訓誡。”
所謂‘訓誡’,其實就是講幾句話,以蘇景的輩分和身份,以待會的那個場合,應該站到大家面前說上幾句的。
待趙長老點頭後,沈真人又道:“取消了吧,小師叔年輕尚輕,當著大群弟子面前獨講,怕是壓力不小。”
掌門人說啥就是啥,趙長老點頭應下,隨即蘇景由劍穗兒帶領著來到。
不管是不是心甘情願,但輩分總歸是擺在那裡的,以瀋河真人為首,眾人紛紛上前見禮,蘇景真啞巴了,一個字都沒有,不過該還禮還禮、該點頭點頭,其他事情都做得一絲不苟,別人也挑不出什麼『毛』病,甚至對蘇景還不熟悉的那些長老,都不曾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