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也一樣自嘆不如麼?我紅枕雖生為凡人,難不成就不能終有一日修至天仙,名列仙班?
天媼子老謀深算,見紅枕心思鬆動,自是暗中竊喜。在一旁趁機說道:“修仙固然不錯,但天規天條眾多,還是天魔自在逍遙,不受天規所制,想愛便愛,想恨便恨!”
紅枕一愣,卻又暗自慚愧不已,自責自己竟為了兒女私情,差點連正邪不分,仙魔不辨。險些著了天媼子的道,臉色轉冷,將頭扭到一邊,不再理會天媼子。
天媼子卻有耐心得很,也不惱,樂呵呵地讓凝婉華明是照顧實是看管紅枕,然後一行三人下山尋得一處客棧,先行住下,以便天媼子休養療傷。
如此過了三月有餘,天媼子傷勢全好。期間雖也多次勸說紅枕隨她修習魔門法術,卻都被紅枕堅決拒絕。天媼子從不懊惱,總是和顏悅色地曉之以理,讓凝婉華看得暗自驚歎,怎的這陰險毒辣的天媼子竟會變得如此溫和耐心?
凝婉華雖是仍對紅枕在天媼子眼中高她一頭心生不滿,但天媼子卻不比天靈,莫說平常翻臉不留情面,便是如今身上的新腿新臂在天媼子動念之間就要了她的性命,她自是膽戰心驚,在紅枕面前不敢流露出一絲不甘和不滿來。好在紅枕對她不冷不熱,有時不免譏諷和責怪幾句出賣師門,有時還因天媼子斥責她而出口相助,讓凝婉華心中忽上忽下,不敢過於接近紅枕,更不敢惹她生氣。
待天媼子傷勢大好,便告訴紅枕和凝婉華二人,要去王屋山一行。紅枕聽了,心知天媼子打的是一天柱的主意,故意說道:“老妖婆,一天柱在清虛宮的嚴加看管之下,尋常人等根本無法靠近。你如今前去,只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天媼子一邊收拾行囊,一邊耐心地解釋道:“紅枕,實不相瞞,老身千年前本來已是地魔修為,只是一場大戰之後,身負重傷,修為大減才落得現今這般不濟。其實當年我天媼子也是國色天香之容……”
頓了一頓,見紅枕一臉鄙夷,天媼子曬然一笑,繼續說道:“修為大減之後,本也不必這般醜陋,不過為了儘快恢復傷勢,相比起容貌來說,還是實力更有大用,是以老身拼了這顛倒眾生的美貌,以換回可保性命的一身修為。可惜,最後只恢復了三成功力,不過人魔境界,饒是如此,還花費了數百年時間。”
“天魔有令,若無他的許可,世間一切魔頭皆不可現身,是以我又潛伏了數百年之久,修為因以前受損過重,雖並未有大的進展,卻也趁此時機煉製了一些法寶。如今世間千年以來未見魔門現世,修道之人安逸懈怠之心再難生起鬥志,我這幾件法寶若在以前威力不過中等,但放到現在,只怕你們清虛掌門也無法抗衡。紅枕,此去清虛宮一天柱,我是勝券在握!”
說著,天媼子一臉笑意地看向凝婉華,凝婉華急忙彎腰答道:“師傅神機妙算,再加上有婉華指引通天秘道,此行定會成功。”
紅枕一驚,忙問:“什麼通天秘道?”
凝婉華不敢怠慢,也是恭敬答道:“回師姐,你來清虛宮時日尚短,並不知曉有一條秘密通道從山下直通一天柱,並不需要繞行清虛宮,而此秘道也是師傅天靈……老兒告訴我的,他說整個清虛宮恐怕也只有他一人知道此等秘密,因為這通道本是他暗中花費數十年,只憑一人之力開鑿而成!”
“什麼?”紅枕聽了不敢相信,驚道,“師傅他開鑿這秘密通道有何用處?”
凝婉華搖搖頭,語氣帶有淡淡的恨意,說道:“天靈老兒並未明說,我豈敢多問?天靈老兒生性自傲,為人偏激,誰知他閒來無事花費數十年之功開鑿這一個秘密通道,是不是為了暗殺清無掌門,好取而代之之用?天靈老兒心機頗深,如今他已然身死,這個秘密,便只有我一人知曉,恐怕他臨死之時想到此節,也會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