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方前輩身為控木靈獸,卻將已身置於萬木之上,源自於萬木卻又要與萬木分出高下,是為無義。”
“以你這般不孝之心,行無愛無義之事,即便可控萬木,卻無法操縱萬木之精而成的木髓劍,無法將木髓劍精純至無垢之境,這不是你本身之過,又能怨得了誰?所謂一念有私。萬事有別。你心存私心雜念。人分高下平等,雖是視寶物高過人命,卻不知寶物自有靈性,只認天性相等生性純正之心,畢方,你還不醒悟麼?”
張翼軫一番話慷慨激昂說出,卻是前所未有的痛快淋漓,將自出得未名天死絕地之後,自習得玄冥控水之術之時,直至今日在滄海桑田之中忽有所悟一併說出,直覺體內各種靈性驀然間無比和諧完美地合二為一,風土水火本是各不相干互不相容之特性,卻突然之間猶如水乳交融一般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彷彿從來如此,從未分開過一般。
隨即張翼軫心念一動,體內渾然一體的靈性雖是再無風土水火之分,卻在張翼軫的心意呼應之下,任意轉化靈性,心動意到,要風得風,要水得水,當真是一念不生,歷歷分明,一念若生,心意隨行。
再說畢方被張翼軫一頓言論駁斥得當場驚呆,一時啞口無言。雖是心中憤憤不平,難以接受張翼軫這般萬物平等的駭人之說,卻也被他的寥寥數語之中對“道”地精闢見解所折服,竟是一時難以想到反駁之詞,只在心中萬分驚訝張翼軫小小年紀,卻也對天道理解有如此獨到之處,當真難得。
畢方心中震駭之意未去,忽見張翼軫氣勢大變,原先他還可以憑藉天地靈獸獨有地感應一眼看出這少年身具風土水火四種靈性。不料眼前的少年人在原地站立不動,也未見有何動作施展法術,卻須臾間身形猶如輕煙一般淡去,明明其人仍站立眼前咫尺之內,卻倏忽間遠去千里之外。再一定神,少年依然淡然而立,身形重新厚重成形,站立眼前。
再一感應,畢方驚得駭然起身站立,不敢相信自己天地靈獸與天地感應道交地感知之能竟會失靈?要不為何再也無法感應到眼前少年身具四種靈性,只依稀可知此人體靈力充足,應是地仙修為,除此之外再無所得。
怎會如此?畢方一時只當是自己失神,感應有所遺漏,隨即再次施展天人合一之法,卻依然探查到張翼軫體內除去一身地仙修為之外,空空蕩蕩,再無一絲靈性,直與尋常凡間地仙再無不同。畢方不由後退三步,直驚得目瞪口呆,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張翼軫卻沒有理會畢方的失態,方才心中有所感悟不吐不快,一旦說出,竟是引得體內風土水火靈性渾然一體不分彼此,自是心中大喜。稍一思忖,一眼瞧見直立於木桌之上的畢方的木髓劍,張翼軫突發奇想,隨手一伸取劍在手。左手聲風劍,右手木髓劍,隨即體內靈性一轉,火性顯露,驀然,聲風劍之上突現萬火之精。
體內風性與火性既然相容,便火借風勢,尋常需要拼了全力才可將聲風劍的萬火之精激盪成藍色之火,如今片刻之間便見聲風劍劍身湛藍如碧,火勢逼人。張翼軫心念翻轉,突兀間左手的聲風劍之上的萬火之精消失不見,緊接著右手之上的木髓劍原本晶瑩如水地劍身“砰”的一聲突現萬火之精!
萬火之精呈藍色之火,在張翼軫地全力催動之下,藉由聲風劍其內的火力,將畢方的木髓劍以雷霆之勢淬鍊一遍!木髓劍先是由晶瑩之色被萬火之精烘烤為藍色,又由藍色轉變為紅色,其後不久又由紅色轉化為白色,白色維持少許,極白則黑,竟是慢慢由白變黑,只在呼吸之間,便穩定為漆黑猶如木炭之色,不再有絲毫變動。
張翼軫情知大功告成,右手一緊,只見依附在木髓劍上的萬火之精猶如潮水一般退入到張翼軫手心之中,經體內一轉,又全數迴歸到聲風劍之內。聲風劍驀然長嘯了一聲,似與木髓劍呼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