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徹底睡醒了,於是將剛剛晾出來在一旁的溫茶遞給沈逾之,後者沒怎麼猶豫便一飲而盡。
沈逾之摩挲過留有豁口的杯沿,將陶杯輕輕放置在桌上。他經由茶水潤過嗓子後聲音仍舊帶了幾分低啞和疲憊:
“我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手段讓杜鵬那種自我意識極強的人選擇了與他們同進退,甚至能主動將那些能治他於死地的證據交到警方手中——”
沈逾之忽然停住聲音,猛地咳嗽了起來。蔣磬忙在他後背順了兩下,輕聲問道:“怎麼一覺起來就咳嗽了?剛剛著涼了嗎?”
“沒事,只是嗓子有些發緊。”沈逾之抬起一隻手示意自己沒事,隨後繼續說道:“杜鵬他……我們之前並沒有抓到他殺人的實質性證據,但在他幾次三番的改變主意後,他還是選擇了犧牲自己……”
沈逾之平靜地看向幾人:“我們幾乎是剛剛提審完杜鵬那邊就得到了訊息,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
屋內幾人幾乎是瞬間便明白了沈逾之的意有所指,沉默了下去,只有周忱一人不知道這幾個人究竟在打什麼啞謎。他扭頭看向吳越,又看回了面色發白的沈逾之問道:“你們在說什麼?他們是誰?和剛剛把我們攔在路上的人有關係嗎?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明白啊?”
吳越從煙盒裡抽出支菸咬在齒間,礙於沈逾之在場沒有將香菸點燃,只能稍微用點力讓菸草味彌散在自己嘴中:“別看我,我可不好說——你問問你師兄願不願意告訴你。”
沈逾之又咳嗽兩聲,抬起雙眸看向周忱,聲音倒是清亮十分:“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接下來的案件你也不必參與了,回去吧。”
蔣磬拍了拍沈逾之的後背——他想過沈逾之可能不會讓周忱繼續參加後續的案子,卻沒想到沈逾之甚至連像樣的理由都懶得找一個來敷衍周忱。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參與?”果然,周忱對於沈逾之那他眼中毫無理由的安排十分不滿,他激動地拍了下牆面道:“之前的審訊我做得不夠好嗎?而且杜鵬是我們診所的病人,我有經驗——”
“我不是在否認你之前的貢獻。”沈逾之嘆了口氣,難得解釋了起來:“只是你有沒有想過,就憑藉杜鵬一個人他有截停警車的能力嗎?我無法保障你的安全……這也不是你應該參與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可是——”
“先別吵。”
周忱話在嘴邊還沒說完就被蔣磬截停,他頓時有些不滿地看向了蔣磬。
蔣磬嘆了口氣看向沈逾之,衝他輕輕搖了搖頭:“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有些事……”
沈逾之也不說話,掩起口鼻咳嗽一聲後,別過頭拿起手邊已經有些發涼的茶水。
蔣磬將手貼在門把手上,隨即轉頭將目光移向了周忱。他看上去似乎有些彆扭,但還是不情不願地和蔣磬走了出去。
“你要和我說什麼?”周忱剛出門便忍不住出了聲,面色還帶了幾分警惕,又即刻威脅道:“姓蔣的!別以為你剛剛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