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短暫地歇息片刻後繼續說道:“杜先生,即使你曾對十年前的真相窺探一二,但你終究不是親歷者。”
“……因為我從未見到過他們的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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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鵬的右手緊了緊,眉頭不由攛緊片刻後又驟然鬆開。他攤了攤手,帶了幾分無奈地感嘆:“沈顧問命真硬啊。”
沈逾之仍舊沒有動彈,沒什麼力氣地咳嗽道:“承你吉言。”
蔣磬的指尖順著他被血液黏在一起的劉海輕輕拂過,他聲音顫抖地說道:“……沈逾之?”
沈逾之的目光這才緩緩移到了蔣磬身上,隨後他微微垂眸,用靠近他身側的手輕輕拍了拍蔣磬因過度緊張而繃緊的小腹:“不用擔心,我暫時還……死不掉。”
杜鵬身後的劉家老屋仍舊被火星燒的咔咔作響,時不時還能聽到房梁斷裂所帶來的轟塌聲。只是杜鵬卻不甚在意,甚至還向後移了半步,似乎是在忌憚著沈逾之一般。
“真假參半的謊言是最不容易被拆穿的。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知道的這部分內情,也許是某次從鍾霽那種沒心眼的蠢貨口中套出來的話,也許是發現了些蛛絲馬跡……要是我沒有醒過來,這會是個很聰明的做法。”
沈逾之微微喘了口氣,做了個吞嚥的動作,似乎是想把滿口的鐵鏽味封在喉口之下: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不是嗎?你沒有選擇的餘地——現在的你要麼被他們處理掉,靜靜等待著死亡,要麼就只能選擇為我們提供幫助。”
“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將在何時迎來終結……杜先生,等待死亡的感覺可不好受。”
沈逾之轉回腦袋背衝著杜鵬閉上眼睛,聲音朦朧地問道:“你是怎麼接觸到的他們?”
吳越顯然對於沈逾之平鋪直敘的問話方式十分難以置信。他保持著射擊動作,一臉震撼地看向沈逾之,卻發現後者幾乎是將整個腦袋埋進了蔣磬懷中——想必剛剛他聲音如此模糊也是這個的緣故。
吳越有些摸不清楚情況,他別回頭看向杜鵬。杜鵬神色仍舊能稱得上是泰然,但是多看他一會便能發現他額頭上的青筋正在猛烈地跳動著,右手也在下意識地不停握緊又鬆開。
——他在權衡這之間的利弊。
“你最後一次和鍾霽聯絡是什麼時候。”蔣磬小心地為沈逾之拭去他額邊摻雜著黑灰的汗水,然後才抽空和杜鵬說道:“杜總,你應該比我更瞭解他們。就我和鍾霽那幾次短暫的接觸,不難看出來他性格中帶了幾分睚眥必報。”
“那麼你覺得他們會容忍得了你的背叛嗎?杜總,與虎謀皮不是什麼好選擇……說起這個,你知道劉岱是怎麼死的嗎?”
蔣磬定定看向杜鵬,一字一頓道:“失血性休克,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失血過多。他的四肢、胸膛、腹部,大大小小傷口加在一起,他被捅了三十多刀。”
“在這個過程中,劉岱甚至是意識清醒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