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地吃完飯,起身將剩下的食物收拾起來,走向了食堂的垃圾車旁。
陳曉夢已經醒了,那場針對於蔣磬的刺殺似乎也馬上就要有了定論。
沈逾之邁著步子,心中卻不住思考著。
陳曉夢說她對持槍兇手有印象,這會是一個十分重要的線索——起碼可以幫助他們確認那兇手是否是鍾霽。而之前在劉家老宅的那名殺手和殺死劉岱的人,不管是行為邏輯還是他的習慣都和這次的兇手極其相似……他們是一個人。
沈逾之將餐盤輕輕擱置在了鐵架上,又去旁邊的洗手池清洗了雙手。
至於秦亮……他昨天沒回來,他的舍友只知道他和女生出去過夜了,卻不知道那女生到底是誰。秦亮與自己的舍友相處頗為融洽,所以按照常理講,他若要是交往了女朋友肯定是全宿舍的人都知道的……那到底他為什麼沒有同任何人說?
——除非,那段關係對他、或者對那個女生來講是難以啟齒的。
這個時間,食堂已經幾乎停餐了,屋內走動的也幾乎全是已經飽腹了的學生。沈逾之看著那些三兩成對的學生,右眼皮忍不住抽動兩下。
“——沈學長?”
沈逾之停下來自己的匆忙的步子,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來人見沈逾之遲疑的目光,連忙解釋道:“我是楊教授的學生,今年在讀研一,比學長小一屆——我們之前見過的,之前在楊教授的……案子中我們在局裡見過。學長可能記不清楚了。”
沈逾之蹙緊眉頭,面前這男生的模樣漸漸和記憶中的某個人重疊在了一起。
那人見沈逾之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這才繼續說道:“因為楊教授……的原因,我現在暫時被劃到了季老師那裡,最近也是季老師一直在帶著我做科研。”
“嗯,季老師在學術上一直很嚴謹。”沈逾之禮貌地回覆,卻不太清楚他的意圖:“我的老師這段時間也不在國內,也是季老師帶著我們在做學術。所以你是……”
那人扭捏了片刻,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沈逾之站在原地看著他,腳尖輕輕向外劃了幾寸。
“我是想和學長要一下之前的一個實驗資料……我最近剛好也在進行這個實驗,總有一組資料對不上,所以——”
實驗資料?
沈逾之一愣,他本以為那名學弟想打聽一下關於楊教授遇害案的進展,卻沒想到他說出了一句他完全沒想道的請求。
但是沈逾之已經起碼半年沒有進行實驗資料的核錄了——他們的各種實驗都是存在一定的時效性的,沈逾之大半年前的資料可能並不能對學弟有任何幫助,甚至還有可能產生誤導。
於是沈逾之一頭霧水地看向他,遲疑地問道:
“什麼……資料?”
那人也是一愣,似乎是驚訝於沈逾之的表情。他摸了摸後腦勺說到:“就是……之前你在楊教授的實驗室做的那個實驗啊——我還記得那實驗需要用到氯丙嗪進行分析。你知道的,就算是咱們這些研究生也不好申請到這類藥物的,當時還是學長託人找我向楊教授拿的呢”
“——你說什麼?”
——氯丙嗪?
那不就是從邢富胃裡查出的過量治療狂躁症與精神分裂的鎮定藥物嗎?
沈逾之的瞳孔縮了縮,右手不自覺攥緊,右眼皮再次毫無徵兆地跳動了起來——
“我沒有進行過任何需要使用氯丙嗪的實驗……你是不是記錯了。”
學弟立即否認道:“不可能,我不可能記錯。”
“是一個女生幫你拿的啊。她說你這段時間很忙,又在實習又在忙碌開題,這才託她來取——我記得她還帶來了一份申請檔案……沈學長還在上面簽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