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先來談談你的資訊。”
“他手上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腕錶。”周忱偏了偏頭,一隻手插在外褲兜裡,另一隻手隨意地順過自己的髮絲:“那塊表我見了快十年……這些年他每年的生日我都會重新挑一塊腕錶送給他,不管從款式還是價值來說,都要比他戴得那塊江詩丹頓好出一大截。”
“你認識的沈逾之是一個戀舊的人嗎?要不你來告訴我,為什麼他這麼多年還是一直在用那一塊表?”
“我也想知道,你到底對沈逾之抱著怎麼樣的情感。”蔣磬將左手垂了下去,沒有任何波瀾地說道:“葉遲也失蹤了,你作為她的男朋友真的是一點都不知情嗎?張口閉口沈逾之——”
他正視周忱的眼睛,左手撐在他面前的桌面,沒有絲毫退讓,彷彿是在陳述什麼事實一般:“難不成你喜歡男人?”
蔣磬一番石破天驚的話令屋內的氣氛瞬間凝固住了數十秒鐘。他的雙眼在死死盯著周忱,不放過對方任何一個可疑的微表情——不過令人遺憾的是,周忱似乎對此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甚至連嘴角保持的弧度沒有絲毫的破綻。
就在這沉默的試探中,蔣磬竟然恍然間在周忱的身上看到了沈逾之的影子。沈逾之獨處時抿著嘴唇冷淡的樣子正漸漸和周忱此刻總是帶著幾分笑意的表情漸漸重合……蔣磬第一次發現,周忱的身上似乎一直帶著沈逾之八分的習慣。
他本以為是在追逐太陽的人,卻變成了太陽本身。
——或許是五分鐘,又或許是更久。周忱終於向著蔣磬露出了他的笑容,只是如今這一笑容卻顯得並不是那麼合時宜,也透露出了幾分詭異。周忱衝吳越的方向微微轉過頭,目光卻一直黏在蔣磬身上,彷彿就是在說給蔣磬聽得一般:
“吳警官,我要舉報。我發現了我同學秦亮的屍體。”他的聲音平靜又流暢,絲毫沒有普通人遇見兇案和屍體的驚慌失措:
“同時我還知道殺害他們的兇手是誰……吳警官,我要向你們舉報。”
“周青臨,我的父親。”
“是他痛下殺手,殺死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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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磬咬住一根菸,從外衣口袋裡拿出了自己剛剛從樓下小賣店買到的塑膠火機,十分熟稔地點著了香菸。他雙眼微眯,輕輕吐出一口氣,頓時屋內煙霧繚繞,只是在這並不寬敞的不合時宜地響起兩聲乾咳聲。
周忱撫住了自己的脖前,毫無形象地亂咳一氣:“早他媽和沈逾之說你不靠譜了,他最煩別人抽菸了。”
“別裝模作樣了。”蔣磬完全無視了周忱的反應,反而又深吸了一煙衝著周忱的方向盡數吐出:“你說你只想和我談,現在屋內的監控和錄音全部停了,你現在可以和我開誠佈公地聊一聊了吧。”
周忱皺起眉頭,兩隻指頭緊緊捏住鼻子,不回答他的問題:“能不能把你那破煙掐了?”
“不能。”蔣磬十分了當地回答道:“我煙癮大,就這麼說。我滿足了你的需求,這間屋子裡沒有留任何通訊裝置。你應該也同樣滿足一下我的訴求吧。”
聽聞蔣磬強硬的語氣,周忱反而笑了一聲,終於不兜圈子切入了主題:“你應該知道這幾年周青臨靠著他那些心理診所還有到處的演講撈了不少錢吧。”
“——就單單說你十年前的治療費用,在當年也是一筆鉅款了。”
蔣磬將菸灰抖進了玻璃菸灰缸內,沒有作聲。
他當時在周老師那裡的治療的確是用了不少錢,再加上他對那些心裡問診一直保持著抗拒的心理,就白白多出了不少次的治療。
“但是人的慾望是沒有底線的。”周忱見蔣磬沒有反應,便繼續說下去:“最一開始是我們系的楊教授,他以技術入股了臨城另一家的心理診療所。其實楊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