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上認真地用火烤著。
“不抽了?”
“對,我已經不抽了。”
“戒掉好。”沈逾之鬆開了火機,反手將匕首握在手中,頭也不抬地說道:“香菸中的尼古丁和焦油都在世衛組織所公佈的一級致癌物的名單上。酒精、香菸……這種能夠讓人上癮的東西還是少接觸為好。”
“——而且,”沈逾之抬頭看了蔣磬一眼:“我不喜歡那個味道。”
黑夜中,蔣磬與沈逾之那黑白分明的雙眼再次對上。都說眼睛是人與人之間無形的橋樑,在曾經的數萬次對視之中,他總是認為自己無法看透沈逾之,甚至是在整夜的肌膚相親中都無法拉進他們的之間那被對方有意無意隱形掉的鴻溝——
然而在這黑夜中、潮溼中,在這甚至他無法準確叫出名字的深山中,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那道由沈逾之親手築起來的壁壘被他本人一舉擊碎!
只是,那夾雜著酸澀的驚喜還未正式佔領他的心頭,肢體上的疼痛便先一步抵達了他的神經。蔣磬的身體因為刀尖上蠻橫的力道而不住顫抖了起來,他的雙手瞬間攥緊,狠狠地嵌入了他們身下的土壤之中。
“很快就好了。”沈逾之將刀尖又向著那翻開的血肉中探了幾分,與此同時,他耳邊蔣磬的喘息聲也瞬間重了幾分。他咬住剛剛蔣磬遞給他的那塊還算潔淨的布條,頭也不抬地曲起食指蹭了下蔣磬緊緊閉起的雙唇,隨後便強硬地將自己的那根指節塞到了他溼潤溫暖的口腔中。
“沒有麻藥……疼的話咬我。”沈逾之頓了頓,繼續說道:“別咬斷了就行。”
“——你最近……是不是又抽菸了?”
隨後,他的右手向上一抬,那顆嵌入蔣磬傷口內的金屬彈殼就被他毫不猶豫地取了出來!
只是沈逾之想要轉移蔣磬注意力的想法卻沒能實現,蔣磬仍舊是發出了一聲難耐地悶哼。他的整個身體縮了起來,頭深深垂了下去——即使在如此的夜幕之下,也能夠看到他的後背正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不過令沈逾之意外的是,自己左手食指上的疼痛卻沒有如期而至。反而是對方在自己將手指塞入他的口中時,他便沒有用力,而是輕輕用舌尖舔/舐過了他那緊緊曲起來的食指關節。
沈逾之來不及多想,便將手中的布條緊緊纏繞在了蔣磬的腿上,右手轉而搭在他那因為劇烈疼痛而陷入土壤中的手背上,垂眸看著因疼痛而冷汗直冒的蔣磬。
“我本來想……出其不意的。”
等蔣磬似乎緩過來幾分時,沈逾之不由解釋道:“沒有麻藥,稍微轉移一下注意力也能緩解一些你的疼痛。”
蔣磬仍舊無法動彈,杵在原地喘著粗氣。他的聲音細若遊絲,但仍舊回答道:“在你問出那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要做什麼了……”
“……”
沈逾之心想難道自己做什麼事都能被其他人一眼看穿了嗎,哪知下一秒就又聽到了蔣磬那虛弱的聲音:
“沒有,是因為我比之前更瞭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