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還是將那結界隨手破了。
這一天,言官剛起來,顛顛地跑到北冥煬的帳篷裡問安,一掀開簾子就見著自家殿下拿著兵書坐在案頭,罩在她身上的結界卻無影蹤,言官驚嚇的三魂丟了七魄。不敢驚動北冥煬,言官抱著頭,懊惱的蹲在地上,直愣著眼睛開始碎碎念,“完了完了,結界被破了,那個該死的聞人千晨又要來騷擾殿下了……可那結界,是誰破的?雖然前幾天看見聞人千晨偷偷帶了一個人間的法師過來,雖然我法術的確是低了點,可好歹也是個正經封了位的神,人間的法師怎麼樣也破不了我的結界,這麼說就是比我法術高的,也就是可能是另一個天界的神,也就是說是那個女帝!啊!萬一她發現了殿下的身份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啊,嗚……”
“大清早的就聽見你聒噪!”
還沒等言官急出法子,坐在帳篷一邊看兵書的北冥煬就被她在那裡不停唸叨弄得頭昏腦漲的,她現在沒了太陽神的記憶,自然體會不到言官內心的焦躁,只是看見言官這般表現,也知道出了什麼事,她本性不愛多管閒事,看見被她一句沒好氣的話嚇得僵住的言官,也忍不住嘆口氣,放下手裡的書,冷言道,“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出來,孤看著幫你解決,也好過你在這裡煩孤!”
雖然殿下的口氣不怎麼好,但跟隨曦和那麼久的言官還是明白了她的用心,心底那點擔憂全化成了感動,清秀的臉也滿滿地糊上了眼淚,在太陽神殿下疑惑的眼神中一把撲上去抱住她的腿開始嚎,“殿下,沒時間了啊,我們得快點走了,不然得要暴露了啊!”
“放開孤!你說的這些,都是什麼?”還擁有北冥煬記憶的太陽神殿下表示十二分的嫌棄與不解。
“就是……”話說了一半,言官突然想起了什麼,話在嘴邊兒打了個突,改言道,“就是,就是一些和人鬧彆扭的小事兒,算了,還是小人自己想辦法吧。”
抽抽搭搭的,言官沮喪的放棄了與太陽神殿下商量快點跑路開始下一個世界的打算——她要是說了,殿下鐵定會在打死她的時候還順便唾棄一下,“孤從不當逃兵!”
“不過這樣的事,也值得你哭成這模樣,真是醜死了。”話雖這樣說,太陽神殿下還是從懷裡掏出隨身的帕子,沒好氣的甩在言官臉上,“本來就醜,現在這個模樣更醜,還不快擦擦,否則若是那些與你不和的人看見了,豈不是笑話?!”
言官還傻愣愣的沒反應過來,看見她不動彈,太陽神殿下沒好氣的一把拉過她,撿起掉落在毛氈毯上的帕子,一邊給她拭眼淚一邊冷聲道,“與人有了口角就哭成這樣子,你不會還嘴的?你作為孤的侍從,受了欺負竟然不知道要來找孤,你當孤是死人麼?”
殿下竟然親自給她拭淚,她是不是在做夢啊?言官被這變故嚇得呆住了,手腳都是僵硬的。
“……孤與你說了半日,你到底聽進去多少?”
可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好容易太陽神殿下今天掏心窩子說了好些大道理,看看被說教的人,還是瞪著個眼不明所以的模樣,便即是沒了貴為太陽神記憶的北冥煬見了,也忍不住慨嘆,這個小侍從,到底是她多沒眼才帶過來的?
正感嘆著,忽聽得帳篷簾子“刷刷”的響,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北冥煬給自家笨侍從擦臉的手一頓,冷著臉,抬頭望過去,果然看見聞人千晨那張比之聞人千朔還要討人厭的臉。
她身後一如既往的帶了幾個抬東西的小侍,跟著主子,將那抬的東西往北冥煬不大的帳篷裡運。
“那邊,對就放那邊……”
看著身邊的侍從吵嚷著將自己親自選的上好木炭和新鮮果蔬擺在一邊,兩個侍兒侍候著解下了身上披著的白狐裘披風,聞人千晨這才笑著轉過臉,對北冥煬道,“最近雪下的太大,本王就派人千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