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前開道,說,“走吧!”
這裡的人官階都比他低微,自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也沒人敢反駁,千墨暘笑了笑也沒說什麼。於是,馬車晃晃蕩蕩的載著千墨暘就進了城門,緩緩向皇宮駛去,在視線徹底被高高的城牆阻礙之前,千墨暘又掀開馬車簾子回頭看了一眼城門。
蒼予朔兮依舊在看著寫著蒼遒“京都”二字的城碑發呆。
世事變幻,百年滄桑,京都城還是保持著它濃郁的歷史氛圍厚重感,天色漸晚,能聽見清脆的鐘聲從山上寺院傳下來,一直通到郊外的平原上。
都過去八百多年了啊,千墨暘默默盤算著,凝視著手掌中靜靜燃燒的湛藍色火焰,眼神卻專注深情,糅合了她所有的情愫。
倉予朔兮,你只能是千墨暘一個人的。
第69章
按規矩,武士與將軍不得王召見是絕對不能擅自進入皇居的,所以剛到宮門口,豐明川便勒馬,轉身看著馬車裡一手扶額不知在想什麼的千墨暘道,“本將軍不便入內,這以後的路,還請千墨先生自己走才好。”
心知他護送自己於此的目的,如今這話,更是讓旁人以為他們是友人,不給王留下把柄而已。千墨暘淡然點頭,她本來也就不打算與豐明川交惡,如今這形勢,順著他給的坡下也無妨。
“將軍有心,千墨暘多謝了。”
說著話,已經有人來接,千墨暘與那武士和豐明川打了個招呼便隨著那來接引的司屬進了皇居。
初入皇居,千墨暘便察覺到了一股窺探的視線,隱在暗處,涼嗖嗖的散發著一股子冷氣。
“先生,這邊走。”
領她入宮的司屬很小心地拿著白紙糊的燈籠在前面引路,不時謹慎地掃一掃四周,身子一抖一抖地發顫,腳步也虛浮得緊。
千墨暘見他如此,淡淡笑了笑,眼神晦暗,也看一眼四周,黑沉沉的,草木俱萎,頹敗淒涼,冬日裡特有的寒氣侵入骨髓,更是加深了皇居周巡的可怖。
這皇居里,怕是有陰魂。
瞭然地笑笑,千墨暘漫不經心地邊走邊裝作看風景一樣向前面引路的司屬詢問道,“敢問大人,王召我真是治病麼?”
“先生這是什麼話,王是已經下了口諭的,小人又怎麼敢欺瞞先生呢?”
看他忽然嚴肅說起這話,千墨暘依舊淡然,微笑指指他手裡拿著的燈籠,不解地問,“那敢問大人,手中提著的避魂燈,又是作何解釋?”
一句話將司屬嚇得大駭,臉色蒼白,汗流如注。
細細看了周圍無人,那司屬才敢上前一步小聲與她道,“先生,這話可說不得啊!”
“哦?大人是說您手裡拿著的避魂燈說不得,還是說“避魂”這二字說不得?”
“唉,都說不得!”那屬官先就聞聽了千墨暘的名號,心知她是有異能之人,也就不避諱,看看她似笑非笑神情狀似不解,便拉了她往一處僻靜之所,看下四周無人旁聽,才細細解釋道,“先生不知,最近啊,咱們這皇居,邪乎著呢!”
“哦,莫不是王丟了什麼珍貴寶物,又或是膳房裡的食物無故不見了蹤影?千墨暘方才看這皇居深處京都中心,與普通百姓群居之處隔得只一堵城牆,想來若是有什麼竊賊野貓,偷了拿了王的東西,卻也在情理之中。”
“小人可不是在與先生開玩笑!”見她如此不正經,司屬也急了,悄悄指了指這條通往皇居的小徑,小聲道,“先生可曾看見這路旁的那棵櫻花樹?”
千墨暘自然是看見了的,畢竟那樹盤根錯節,枝幹粗壯,華蔭豐茂,便是五個青年男人合抱都抱不過來,直挺挺地立在那兒,一進來便能將人視線引過去。更引人注目的是,它如今花開繁盛,落英紛飛,片瓣如雪。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