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退下,楚澤朔兮望著她們離去的身影,心裡一急,大聲道,“且慢,陛下,臣——”
帝王冷笑,“楚澤大人,君無戲言,大人可不要令朕難做。”
楚澤朔兮一驚,已經有侍衛推了裝有兩頭斑紋猛虎的籠子過來,在帝王一個眼神的示意下,黃門總管擰了擰龍椅旁擺著長壽果的陶盤,霎時,宮殿正中央一塊可以容四匹駿馬並排賓士的地方便凹了下去兩尺,形成一處封閉的四四方方的跑馬場一樣的地方。
兩邊過來赴宴的大臣見此情形個個都驚得呆了,就連楚澤朔兮也被驚得說不出話來,就在此時,她的祖母與母親被帶到了龍座旁,看著自己立於階下的孩子,疑惑的望著帝王,不知發生了何事。
“老夫人,夫人,你們久居深宮,怕是不知道你們養大的孩子有多厲害。”
指著那凹進去的地方,笑了笑,帝王說的話卻沒什麼溫度,“來人,把兩位夫人一齊推去,把猛虎的籠子開啟,也推進去,朕今天倒想看看,楚澤愛卿的馭獸能力到底是不是虛傳,竟能從猛獸手裡救下來自己的至親。”
兩邊的大臣聽說,嚇得面面相覷,自從太子被帝王冤殺後,帝王就格外鍾愛這些血腥的遊戲,按理,這定國公一門為漢國拋盡鮮血,他們做臣子的是要勸陛下手下留情的,可如今的陛下,嗜殺成性,若是規勸,指不定自己的身家性命都難保……
思慮到這一層,滿殿飽讀仁義禮至孝的大臣,眼睜睜看著自己效力的帝王要殺忠臣妻兒,竟然無一人膽敢開口。
楚澤朔兮看著,心裡頭那點熱血完全涼了下去。
這樣明哲保身的漢國大臣,這樣嗜殺成性寡廉鮮恥的帝王,還有什麼留戀的意義?
傷心時,侍衛已經將兩頭猛虎置於臺中,眼看宮人押了她的祖母與母親也推到裡面去,殿下一直沉默的祁煬卻徑直走到那兩個宮人前,一把抓住宮人拽著兩位老夫人的手,皺眉道,“且慢。”
帝王見了,越發不悅,“流璜王,你是在質疑朕的決定麼?”
“並不是……”祁煬轉身,輕笑道,“只是兩位老夫人年紀大了,若是被猛獸衝撞到了就不好了,祁煬倒是年輕,不怕這些,不如陛下讓祁煬代勞,如何?”
老邁的帝王聞言,益加肯定她與楚澤朔兮暗通曲款餘情未了,眼中滑過狠辣的光正要問罪時,底下不解帝王意的大臣們卻自認為找到了良方,兩兩相望後,齊下拜道,“流璜王所言極是,願陛下納之。”
騎虎難下的漢皇見狀,眼神一暗,“准奏。”
祁煬這才放了緊抓著那宮人的手,整了整衣飾,從容自若地自己走進那坑裡。
老謀深算的帝王看了眼事件的另一主角,楚澤朔兮正望著慢慢踏入虎坑的流璜王背影,表情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方站穩,那坑底兩頭餓極了的猛虎聞見有生人的氣息,張開涎水流了一地的血盆大口,便朝著她撲了過去,左一個尾似直鞭,右一個爪勝利刃,來勢洶洶,彷彿下一瞬祁煬便會葬身。
楚澤朔兮瞅準時機,連忙吹起準備好的骨笛,悠揚的笛聲自瑩潤似玉的骨笛中傳出,那兩頭猛獸便似中了魔一般,高舉的前肢迅速放下,張開的可見森森利齒的的虎口也慢慢合攏,兩條斑紋吊睛的白虎,此刻卻像是家養的貓一般溫順,齊齊匍匐在祁煬腳下,與流璜王眼睛同色的棕色眼眸眯起來,時不時用自己的利爪梳理一下自己的毛髮,與方才那副兇惡模樣判若雲泥。
在場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楚澤朔兮迅速吹了個截止的音符,想著控制住兩頭猛虎的動作,讓它們靜下來便不會傷人了,餘光一滑卻看見皇座上帝王輕蔑憎惡的笑,她心裡頭一涼,下意識急忙向祁煬那邊跑過去,一面跑一邊喊,“王,快跑!”
祁煬聞言一愣,定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