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鬧到萬壽宮去,你也討不得好!”
“哦?是嗎?”秦菁氣定神閒的笑著往棋盤上落下一子,然後才是思忖著下一步棋的路數閒散道:“卻不知道皇姑準備對皇祖母怎麼說?”
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人人都有感知,梁太后與秦菁之間的關係似乎是非比尋常的親厚。
近年來荊王府破落,秦寧這一個木訥不懂變通的郡主,即使在秦菁這裡吃了什麼啞巴虧,也極有可能是要被一比帶過的。
想著當年自己剛剛嫁進王府時候的榮光,錦繡公主心裡突然升起一股無名怒火——
同樣的皇家的女兒,她還是老資歷的,憑什麼秦菁這個丫頭要在她面前這般放肆無禮?又憑什麼她的女人就要平白被人欺負了去還要伏小做低的忍氣吞聲?
“你不要仗著有老祖宗給你撐腰就真當自己有什麼了不起的,本宮就不信了,這宮裡還輪找你你這個小妮子隻手遮天了不成?”錦繡公主怒氣沖天,忽而猛的拍了下桌子,起身就要來拽秦菁的袖子,口中不迭嚷著:“走,咱們現在就走,去找老祖宗給評評理,我倒要看看她管是不管!”
人在自己的地盤上,靈歌怎麼可能看著主子吃虧,不等秦菁吩咐已經目光一冷,搶上前去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她是練武之人,力氣自然不是一般的婢女可比,錦繡公主痛呼一聲,整張臉都扭曲了。
“你這個賤婢,你——”這個丫頭只聽秦菁的,情急之下她只得兩眼噴火的越過靈歌去看秦菁,怒聲道:“你這是要做什麼?本宮是堂堂的荊王妃,快讓這個賤婢滾開!”
彼時秦菁那裡剛剛又想好一步棋,仍是微笑著落子,卻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
錦繡公主不由的更氣,滿面漲紅的使勁撕扯著想要甩開秦菁的手,大聲叫囂:“榮安,你好大的膽子,居然縱僕行兇,回頭——回頭你等我告到皇上那裡去,還不斬了你這賤婢的狗頭。”
秦菁是聽她這話才緩緩的抬頭看過來一眼,肅穆了神色斥了靈歌一聲道:“本宮告訴你多少次,不要毛手毛腳的,還不放開皇姑!”
靈歌得了她的命令這才冷澀一笑,霍的鬆手將錦繡公主甩到一旁。
錦繡公主被她推了個踉蹌,秦菁便是笑吟吟道:“我這奴婢是鄉間長大,不懂得宮裡的規矩,我也說了她許多次她也總部長記性,皇姑您身份尊貴,有容忍雅量,就不要與她一個宮婢一般見識了。”
錦繡公主自恃身份,哪裡會去體諒一個奴婢,不過到了這會兒她也算是看明白了,秦菁這就是故意縱容,而她自己從宮外進來帶不得護衛、婆子,再留在這裡撒潑耍橫絕對討不到好處。
長到這把年歲還要平白被一個小輩踩在頭上欺負,這口惡氣是怎麼都咽不下去的。
“好,你好啊!”錦繡公主揉著手腕幾乎是淒厲的一聲怒吼,轉身提了裙子就走,不巧正迎著墨荷取了書信回來。
兩人狹路相逢,錦繡公主在靈歌手裡吃了虧又不能討,自然而然就遷怒將怨氣撒到她身上,抬手狠狠一推將她掃到一邊。
墨荷看著她健步如飛的背影,一臉的莫名其妙。
她這一走,肯定是要到梁太后處鬧個天翻地覆的。
秦菁不動聲色的看著她的背影慢慢起身站了起來,大聲喝止她道:“三皇姑留步!”
說到底她也是怕事情鬧大的!
錦繡公主這便有了底氣,為了做足架勢,她只就高昂著頭顱站在原地,連頭都不回。
秦菁心裡冷笑一聲,並不與她計較,這才施施然主動自那亭子裡走出來,徑自走到她身後道:“皇姑要去皇祖母處本宮可以借了轎子送你去,不過皇祖母其人的您也是知道的,怕送你這紅口白牙的單靠一張嘴也說不動她,萬一再一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