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湯藥服下,又抽了帕子去給他擦拭嘴角殘汁,見著他慢慢鬆緩的眉心不禁喜道:“國師的藥果然有奇效,皇上,您好些了嗎?”
景帝緩過一口氣來,著實覺得頭腦不似方才那般重了,就嗯了一聲,嘆道:“多虧了國師了,不過今日你這藥,朕以前似是不曾用過的。”
晉天都擅長煉丹,他慣常給景帝的靈藥大都是丸狀,直接吞嚥即可,這一次以水沖服的藥碗不免引得景帝興趣。
晉天都面目冷肅的看著他,情緒並無波動,開口的話卻是出乎意料的告罪道:“微臣腿腳不便,不能親自向陛下謝罪,還請陛下寬宏,饒恕微臣。”
他剛剛治了景帝的病,這又是怎麼個說法?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明所以,他卻閉了下眼重又開口道:“方才臣給陛下服用的藥物雖然有奇效,卻是個激發體內潛能的方子,此等藥物服下,其實日後是會對陛下的龍體產生損傷的。”
景帝對他一直深信不疑,不想他會給自己服用這種東西,一時間神色恍惚的不知道該信該疑。
陸賢妃柳眉一挑,已經跨上前去一步怒然道:“皇上的身子本就不好,即使為了替他止痛,國師你又怎能用這樣歹毒的方子?你這是大逆不道。”
景帝臉上表情陰晴不定,卻沒有質問晉天都。
他信他,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輕易懷疑,驚疑之下還是按耐著脾氣慢慢道:“國師有話大可以直說,朕恕你無罪也就是了!”
晉天都聞言,使勁抿了下唇角,卻是有所顧忌的拱手道:“此時事關重大,還請陛下遣散此間不相干的人,臣只能說與您一人聽。”
有什麼話是連蕭文皇后都要防著的?再見他一副斬釘截鐵的模樣,所有人都不敢吭聲。
景帝目光沉鬱的又看了他一眼,然後揮揮手道:“管海盛!”
“陛下!”管海盛抱著拂塵上前,不等他開口秦菁已經主動微笑著過去扶了蕭文皇后的手臂道:“母后,父皇和國師大約是有國事要談,兒臣先扶您到前殿坐會兒吧!”
“好!”蕭文皇后點頭,母女倆先行一步往外走。
有了她們帶頭,其他人也不好再賴著,紛紛自覺退了出去了。
最後晉天都才看了管海盛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景帝再度擺擺手:“你去外間看著吧,沒有朕的傳召,誰也不準進來!”
“是,老奴告退!”管海盛謙卑道,出門前卻忍不住頓了下腳,拿眼角的餘光又狐疑的回頭看了晉天都一眼,然後才是目不斜視的快步退了出去。
晉天都這時候要求和景帝單獨敘話,此時必有蹊蹺。
拉玉衡心裡七上八下的的不太平,但是他畢竟是外臣,再留在這裡就說不過去了,是以從暖閣出來就對蕭文皇后等人告辭道:“微臣還有公事要辦,就不送兩位娘娘和公主殿下了,先行告退。”
“嗯,你去吧!”蕭文皇后頷首,微笑著轉身帶著陸賢妃一行往前殿而去。
藍玉衡站在原地相送,與秦菁錯肩時秦菁便是大大方方的與他相視一笑:“大公子慢走,回頭本宮一定讓蘇沐送些桂花香去你府上,答謝你昨夜救命之恩。”
藍玉衡咬牙,面色表情再也調動不起來,只就冰冷說道:“殿下客氣了!”
言罷轉身大步往宮門的方向走去。
秦菁對著他的背影眯了眯眼,再有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身後暖閣便是款步跟著蕭文皇后一行後頭往前殿方向走去。
藍玉衡一路不停,出得宮門,大約也是擔心他徹夜未歸會出什麼事,藍玉華已經提前探得他隨秦菁回宮的訊息,帶了藍家的車馬在南華門外等他。
前夜藍玉衡突然出現攪了他局,藍玉華心裡憋著一口氣,驟一見他出來,也顧不得去管他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