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一個人而決絕至此!
生而有疾?活不過二十歲?
怪不得,他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毅然回到西楚,也終究是要落葉歸根的!
“他的病,真的無藥可醫嗎?”心裡的那種感覺疼的鮮明,秦菁抬頭目光復雜看著白奕的眼睛。
面對她殷切的注視,白奕心裡唯有苦笑。
他輕輕攬了她的肩膀入懷,用力的擁著,半晌才語氣瑟瑟的開口,“他患的是先天性的心悸之症,如果可以,也不會等到今天。”
是啊,如果可以,事情又怎麼會是今天這樣的局面?
沒有人能為他換一顆心,也沒有人能夠彌補那顆千瘡百孔的心臟上面無盡的創口。
他回到西楚,是因為對這件事還心有不甘吧?
可大約也是因為知道自己將要不久於世,所以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沒有去揭穿楚風的身世。
榮華富貴,他那樣的人,應當看的極淡,但是親情骨血的缺失,才是人生大憾。
秦菁把臉埋在白奕的胸前,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即使他不介意;那麼就當是我們替他介意好了,就算他不屑於那個名分地位,但至少,有些人還是應該回到自己該有的位置上去的。”
景帝的事情之後,她的情緒已經絕少有這般激烈起伏的時候了。
似乎只要是觸及感情的事,她就總會有難以自控的時候。
白奕小心翼翼的擁著她,心裡翻江倒海。
他突然,有些後悔帶她出來走這一趟了。
夜晚的風很涼,撫上肩頭,吹起他散落的髮絲,同時吹亂了狼藉滿地的心情。
“外頭天涼,回去吧!”半晌,他輕聲道。
“嗯!”秦菁點點頭,挽著他的臂彎,漫步於蒼茫天地間一步一步隨著他往回走。
三日之後,兩軍再度交戰。
一大早,梁明嶽安排了馬車護送秦菁和趙水月回內城暫避。
秦菁沒有拒絕,命人簡單的收拾了行禮,就和趙水月一起離開。
這幾年間,大秦軍隊紮營的地方一直沒變,百名精兵護衛著馬車出營。
行過一片山坳野地,秦菁百無聊賴的開啟窗簾往外看去,赫然入目前方不遠處的一座古舊涼亭。
脫了漆的柱子上“杳如黃鶴神童渡,紫氣東來仙人停”的詩句依舊還在,古道蒼涼,裡面空空如也。
秦菁微眯了眼睛,慢慢回想起兩年前的這個時候,她確乎是也曾來過這裡一次。
那日正當晌午,日光晴好,白衣翩躚的溫和男子打馬追上來,與她一路同行。
那一路兇險,全是因了他的出現而變得安心。
“殿下,您在看什麼?”趙水月見她失神,就小心的湊過來,也跟著探頭往窗外看去。
“哦,沒什麼,車裡悶得慌,隨便看看!”秦菁收回目光,並不多言。
“咦,這裡怎麼會有個亭子?”趙水月奇怪道。
“大約是供旅人歇腳用的吧!”秦菁笑笑,端起茶盞垂眸飲茶。
過了仙人亭會有一處三岔路口,一處回祈寧,一處直接通往回京的官道,還有一處是往山裡走,穿過那片荒野之地,就是西楚方面的關卡。
秦菁閉上眼,默默的估算這一路上走來的行程,正在仔細的揣摩,冷不防座下馬車一晃,緊跟著外面傳來一個侍衛的怒喝聲,“有刺客,快護駕!”
“有刺客?”趙水月勃然變色,趕緊往秦菁身邊退了退。
外面隨著侍衛一陣慌亂的移步聲,並沒有預期之中的兵刃交接聲。
秦菁卻是皺了眉頭,總覺得這動靜似乎是不太對。
正在遲疑間便聽到那領頭侍衛的怒喝聲,“你們是什麼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