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還想把這頓飯繼續吃下去?
有人看著廳中那兩具屍首就覺得倒胃口。
大秦人捏著筷子抖著落不下去,西楚人則是跪在那裡,不知何去何從。
楚臨席上的開胃菜全被他自己噴了茶水,他性子活泛,平時最是受不了這種壓抑,自己提著酒壺自斟自酌,間或突然掃了眼已經回到秦菁身邊的旋舞,突然咧嘴一笑,“嫂嫂,你之前說賞我的那個丫頭還算不算數?”
旋舞眉毛倒豎,一個冷眼嗖的殺過去。
誠然,這不過是楚臨他用以調動氣氛的一句笑談。
秦菁從善如流,先是側目看了眼身邊殺氣騰騰的旋舞,又再看向斜對面言笑晏晏的楚臨,“本宮說出來的話還沒有不算的,這個丫頭,人就在這裡,你若是膽子夠大,就領了她去吧!”
旋舞那殺人手法,狠厲決絕,尤其是那凝光刃控在她手裡,更是讓人望而生畏。
楚臨眼睛眨了眨,半真半假的衝楚奕揚揚眉,“五哥給我做主不?”
彼時楚奕正捏了筷子在幾盤糕點裡翻來翻去,想挑幾塊白融愛吃的,聞言頭都沒抬一下,只道,“這主我可做不了。”
“怎麼不行?”楚臨反問,隨即目光從他身邊的秦菁身上一掃而過,笑的賊兮兮的,“就算現在做不得主,等回頭進京行了大禮,嫂嫂的不也是五哥你的了嗎?”
楚奕手中筷子頓了頓,隨即把白家丫頭往他面前一擺,搖頭道,“女兒是我的,她的丫頭——我可不敢沾!”
這話雖然說的隱晦,卻隱隱的已經是個態度問題。
王延壽長舒一口氣,喃喃自語,“陛下當是可以放心咯!”
而西楚的幾位朝臣,已經有些跪不穩了。
他們實在是不很明白,這位性子向來沉穩冷漠的太子殿下怎麼也會有這麼好說話的一天。
且不說這榮安長公主是寡居帶了個女兒,就只憑他這句話裡隱晦的曖昧氣息,就讓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一眾人各懷鬼胎,思緒紛亂。
楚臨執杯飲酒,目光越過袖口往主位上那一家三口之間掃了掃,神色微頓,然後不動聲色的別過眼去。
這邊驛館正翻天覆地人心惶惶的時候,蘇沐已經已經一騎快馬在一條衚衕口堵住了正帶兵四處搜人的黃安。
“什麼人敢擋本官的路?不想活了嗎?”黃安忙了半夜還是一無所獲,正在火頭上,轎子驟然被阻,馬上就暴跳如雷的掀開轎簾跳出來,給了前面兩名轎伕一人一記耳光,“沒眼的東西,停什麼停,還不走?”
那倆轎伕捂著臉屈的要命,只就抬手指了指衚衕外頭。
傍晚的時候他們都見過蘇沐,知道他是大秦榮安長公主的貼身護衛,也曾得了黃安的吩咐不要招惹這些秦人。
若是尋常人攔路,他們指定理也不理,直接讓人上前掀翻,但是這個人——
黃安氣呼呼的扭頭看去,馬背上的長安依舊是一張冷臉,卻是難得主動開口,“尚書大人好大的官威。”
他不善於諷刺人,語氣平平,甚至有些呆板,但正是這種近乎木然的聲音,才更讓人覺出其中深刻的嘲諷之意。
驟然見他出現,黃安先是驚了一下,隨即聽了這話,麵皮就不受控制的漲紅,“蘇護衛?您怎麼在這裡?”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驛館那裡是不是出了岔子?但見蘇沐只是一人前來,心又稍稍放下。
蘇沐高居馬上,也不覺得不妥,只道,“奉我家公主之名,請尚書大人前去驛館走一趟。”
“嗯?”黃安一愣,隨即便有幾分警覺起來,“公主殿下要召見本官?可是我們的人招待不周?怠慢了公主?太子殿下那裡實在是對不住的很,軍中事務有些麻煩,殿下說了,容後一定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