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這裡,是醫院吧……
安藤玖月吃力地睜開眼睛,刺眼的光灌進她的眼睛,她不由得眯起了眼。
“你醒了。”是一個少年的聲音,“我去叫醫生。”
安藤玖月說不出話來,因為她還戴著氧氣管,只好側頭看了看。
神之子,幸村精市麼?
原來,自己還沒有死啊……
醫生來了,看過安藤玖月,摘掉她的氧氣管,表示她暫時沒事,並將她的病情告訴了她,隨後囑咐了幸村精市幾句話,就離開了病房。
病房裡就只剩下了安藤玖月和幸村精市,只是兩人一直沒有說話。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你,準備接受手術嗎?”兩人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幸村精市先開了口。
安藤玖月想都沒想就回答:“當然是接受。”
幸村精市被她想都沒想就說出來的話給怔住了。三年前,自己也得過很嚴重的病,手術成功率很低,但和安藤玖月比起來,卻高了很多。自己也曾躊躇過、迷惘過,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接受手術——因為一旦手術失敗,自己就也許再也不可能打網球了。而現在,安藤玖月卻毫不猶豫就說要接受手術。
幸村精市突然覺得自己好失敗。原來,自己還不如一個女生。
“怎麼了,有什麼好吃驚的。”安藤玖月淡淡地說,彷彿當事人不是自己,“我可是拿生命來做籌碼啊……”
幸村精市再次沉默了。沉默了很久很久。
【四】
安藤玖月動手術的時間定在下個星期五。
“小玖月,你害怕手術嗎?”幸村精市問。
“廢話,當然不怕了。”安藤玖月沒好氣地說,“還有,別叫我‘小玖月’,我跟你不熟!”
經過幾天的相處,幸村精市已徹底認識了安藤玖月。其實安藤玖月就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達的人,說話做事總是大大嘞嘞,外加無厘頭。
幸村精市絲毫不在意安藤玖月的話,“啊拉,小玖月這麼說我,我真的好傷心呢。”
“你……”安藤玖月稍作深呼吸,使自己放鬆了些。
“幸、村、精、市,”她一字一頓地說,“永遠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
“小玖月炸毛的樣子真的很可愛呢~”幸村精市笑著說道,無視了正在咬牙切齒的安藤玖月。
“對了,小玖月。”突然,幸村精市收起笑容,嚴肅地對安藤玖月說道,“你的父母現在在什麼地方?為什麼我們聯絡不到你的父母?”
安藤玖月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她沉默了好一陣,才開口說:“自從我小時候被查出有心臟病的時候,爸媽就消失了。只留下我一個人,還有一個空蕩蕩的小房子。”
幸村精市看著她的樣子,不免有些擔心,但更多的是心疼,“小玖月……”
“這事兒我只跟你說啊,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喲!”安藤玖月對他笑了笑。
“放心吧,不會告訴別人的。”幸村精市信誓旦旦地說。
“對了,幸村君,要是我手術不成功,我死了之後你會不會記得我?”安藤玖月問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愣了一下,“別說這種喪氣話,還沒到手術的時候呢!還有,叫我精市!”
“好的,幸村君。”安藤玖月涼涼地說。
幸村精市無奈。他敢發誓,這是有史以來第一個敢與他叫板的女生。
【五】
接下來的幾天裡,幸村精市有空的時候都會去醫院看安藤玖月。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距離手術的日子也越來越近。很快,手術的那個星期五,到了。
“喂,精市,要是我死了,你一定要把我忘得死死的;要是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