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3月21日,星期六,晴。
昨天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小宋正和老塔坐在茶室聊天,看到我毫髮無傷地回來,都露出一絲笑意。
老塔調侃道:
“忍住了是吧?穿新鞋不踩臭狗屎,對不對?”
我搖了搖頭,沒理老塔。一隻手緊緊地握住小宋的手,另外一隻手端起小宋的茶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老塔笑嘻嘻地坐到旁邊,繼續追問道:
“你動手啦?吃虧了沒有?”
我把洪飛暴起傷人的經過講了,又把怎麼送丁洋去看病,洪飛和丁洋怎麼談私了的賠償,等等所有細節講完。然後抓了抓腦袋,說道:
“以後海岸樂隊算是徹底不存在了!我是準備好去和他們幹仗的,誰知道洪飛突然就爆發了。”
老塔和小宋都說這是最好的結局,以後不和他們打交道沒什麼損失,該專心做好自己的事了。
沒錯,再有半個月就要和大壯一起排練,那部劇的插曲還有一首沒寫出來,寫完的這個也需要錄小樣,下週學校還要組織一次彩排。時間很緊,工作也很多,夠忙的!
正聊著,嫂子下班回來了,一進門就拉著小宋不放,說什麼也要出去一起吃燒烤。
我們都勸小宋晚上留下來,可是小宋堅決不同意。她說我在茶室睡那個鋼絲床不舒服,而且早晨我準起來給她做飯,送她去上班,她不想我太累。週末了,應該睡個懶覺。
看實在擰不過小宋,就沒強留。早早散席之後,小宋自己打車回去了。
吃完夜宵回來,我和老塔都有點意猶未盡,又一人開了一瓶啤酒,坐到一起研究我那首歌的編曲,直到快四點了才去睡覺。
以前每到週末,我都有一個固定的任務,就是洗衣服。可是今天不一樣,洗衣機裡沒有幾件衣服,洗也可以,不洗也無所謂。
正在看著洗衣機發呆,猶豫著要不要洗。老塔抱了幾件衣服進來,告訴我他有點想法,讓我和他一起去弄第三首歌,衣服交給嫂子洗。
這幾天我和老塔每人都寫了一些,但是都不完整,也不流暢,根本拿不出手。老塔這次拿出來的框架比之前的都要好一些,雖然還不完整,但感覺很不錯,值得豐富完善一下。
嫂子主動負責洗衣服和午飯,我和老塔因為有了點靈感,悶在琴室裡一起創作。
十一點多,長春突然出現在院子裡,隔著門喊了一聲:
“塔爺,在家嗎?”
我和老塔同時抬頭,看到拎著禮物的長春,都有些意外。我的第一想法是,夜貓子進宅,沒好事。老塔一點沒有遲疑,微笑著迎接出去。
“呦,大春子!怎麼今兒這麼閒在,到我這來了?”
“按說我這當晚輩兒的早就該來了,可是我這腿又太懶,拖來拖去就拖到了現在,您老別見怪。”
看長春那一臉的假笑就反感!我引著他們來到茶室,沏茶倒水拿水果上點心的,忙了好一陣才停下。
長春一直和老塔瞎客氣,也不說此行的真正目的。看在他帶來的禮品還算是有些檔次,我也不搶話,靜等著他自己交代。
看到嫂子帶著菜回來,長春提出中午一起出去吃,說路口那家飯店的老闆和他沾親。明明前不久就在這吃過飯,長春硬說是很久沒來了,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去給親戚捧捧場,也正好借這個機會和前輩多聊幾句,長長見識。
老塔和嫂子開始的時候一直推脫,我看長春賴著不走,想必中午是要一起吃飯了。出去吃就出去吃,我抓機會把賬候了就是,這種人不能沾,不能讓他花錢。
於是在我和長春的一再勸說下,老塔才帶著嫂子一起出來吃飯。
席間,長春說出了他此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