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還有什麼別的症狀,再來叫她。
半個小時之後,默默開始叫肚子痛,汗如雨下,幾乎不能平躺在床上。司南才剛按了鈴,便看見顧樂為推門進來,上手就停了點滴,拿掉枕頭讓默默平臥,測了一遍心律,又作了腹部觸診。司南還沒來得及感嘆他動作快,就見他開啟床頭的對講機,叫護士推急救車過來。
饒是司南那麼無敵的人,看這場面,也有些怕了,束手無措的站在一邊,直到護士把她攔到病房外面。她傻呆呆的站著,幾分鐘長的像一世紀。
電話震起來,她由它震了很久,才哆哆嗦嗦的接聽。
“默默好不好?”是司歷勤聲音。
她好像也變回幾歲大的小女孩,眼淚一下子湧出來,幾乎泣不成聲,把電話那頭的司歷勤嚇得不輕。
直到病房門又開了,顧樂為走出來。她止住哭,等著他開口講話。
“司小姐,”他輕聲道,語音沉穩,“應該是青黴素引起的過敏反應,輕微的心衰,現在小朋友已經沒事了。”
“但她是做過的皮試的。”司南不明白。
“有些人是隱性過敏,皮試做不出來……”
“怎麼會這樣?!”她整顆心放下來,開始抗議。
“這個……個體因人而異,可能是遺傳,可能……”方才還臨危不亂的人反倒開始結巴了。
司南又質問了一通,這才知道,顧樂為吃過午飯回來,一看見護理記錄上寫著“心律一百四”,就立刻過來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且處理的這麼及時。她覺得渾身的力氣都用盡了,只能靠著牆蹲下去,就在剛才,有個念頭不止一次的鑽進她腦子裡,她偷來的這個孩子是不是終究還是要還回去?
午後,司歷勤過來探病。默默已經換了別的抗生素,人又精神起來,只是還是咳咳咳個不停。司南要她早點午睡,她卻胡攪蠻纏要玩遊戲,媽媽這邊說不通,就開始央求外公。
司歷勤在中間做和事佬,說:“再玩一盤,最後一盤咯。”
司南無奈,只能點頭應允。傳說中的武林高手都有命門,默默便是司歷勤的命門,想她小時候,他逼她逼得那麼緊,現在對默默,卻是有求必應。
兩點多,終於把默默哄睡了,司南送司歷勤出去。“這幾天多陪陪默默吧,”司歷勤對她說,“手頭上的事情可以交給別人。”
“……”她看了他一眼,不言不語。
“跟你說話,聽見沒有?”司歷勤不禁有些動氣,“又不是離開你,地球就不轉了,多花些時間跟她在一起,等過幾年,你想跟她說話,她都不一定理你。”
經驗之談吧,司南心想。
“要不要叫你媽過來幫手?”司歷勤語氣軟下來。
“不用。”司南迴答,她很早就說過,這個孩子她一個人負責。
司歷勤輕哼了一聲,搖搖頭,坐上一部黑色賓利離開。
趁著默默午睡,司南去醫院餐廳吃了點東西,在那裡遇到顧樂為。
“剛才那位,是默默的爸爸?”他問她。
她看他吞吞吐吐,覺得有點好笑,搖搖頭,回答:“不是,那是我爸爸。”
他露出釋然的笑:“我說嘛,原來是外公,默默跟他長得很像。”
“其實,默默長得最像她爸爸。”她假裝沒心沒肺。
“怎麼沒看見她爸爸來過?”他問。
她笑,但卻沉默,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對不起,”他意識到不妥,“是我多嘴。”
她搖搖頭說不必,及至簡略的解釋:“我不知道他在哪裡,我們沒結過婚。”
“為什麼會這樣?”
她想,這男人嘴還真碎。一句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