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胡貴嬪要那盆月白海棠?本宮倒覺得這盆碧色牡丹更為珍貴些,本想著賜給胡貴嬪,不曾想你竟挑了那海棠。”
胡采苓面色一僵,牡丹?牡丹豈是她敢要的。
皇后娘娘定是已知曉昨夜之事的內幕。今日才這般說。
思慮了一下,胡采苓趕忙開口應道:
“勞皇后娘娘錯愛,這碧色牡丹高貴珍稀,嬪妾哪裡有幸得之,想來也只有皇后娘娘您與這牡丹是相襯的。”
“原來胡貴嬪竟不愛牡丹,本宮瞧著你往日那髮簪上都雕著紅金牡丹,還私心以為著,萬花中你是最愛牡丹呢。”
林燕婉接過胡采苓的話不輕不重的開口說道。
聽著蕙貴妃的話,胡采苓面色一白。
果真,昨夜之事想來已是眾所周知。
沈安容倒是有些納悶,何時蕙貴妃與皇后兩人如此和諧了?
皇后娘娘不喜胡貴嬪倒是情理之中,這蕙貴妃,對胡采苓也話裡話外的針對,這是倒是為何啊。
突然。沈安容反應過來。
如今後宮之權主要掌握在蕙貴妃手中,她就皇后一個對手。
如若胡貴嬪再爬上去了,那她要面對的就還有太后了。
太后浸染後宮這麼多年,豈是她能應付的。
所以,現在兩人共同的敵人就是太后。
只是兩人又不能對太后怎樣,便只能算胡貴嬪倒黴。
是太后侄女又得太后庇佑,毫無疑問的成了個炮灰。
沈安容不禁感嘆,即使再無法容忍對方的兩人女人,一旦有一個共同敵人,也能瞬間結成盟友。
她真是不知道是該替她們兩人高興呢還是替胡采苓心酸。
皇后瞧著胡采苓半天無話可說,她身後還有一個太后,還不能太過分了。
於是,又開口:
“你既喜歡這盆月白海棠,本宮便差人給你送到倚蘭苑去。”
“嬪妾,多謝皇后娘娘。”
胡采苓有些僵硬的應道。
不再理會她,皇后又瞧了一眾人一眼。
身旁的林燕婉此刻卻又開了口:
“本宮瞧著。不如讓新晉的餘才人也來挑上一番。”
沈安容一愣,皇后都已經放過了胡采苓,這蕙貴妃還抓著不放。
不論如何,太后還是穩在壽成宮的,林燕婉此番,是否有些太操之過急了。
不過左右與自己無關,她依舊默默看著。
餘嘉卉趕緊走上前福身行了禮。
“嬪妾不敢,嬪妾身份低微。依嬪妾看來,這些花兒都是極好的。倒不若,皇后娘娘與蕙貴妃娘娘賜予嬪妾一盆。”
把頭埋的更低了些,餘嘉卉不敢抬眼看上首兩人的表情。
皇后怕著林燕婉又說出什麼來,先一步開了口。土貞諷才。
“既是如此,本宮便把那盆雨後秋菊賜予你。瞧著那鮮豔的顏色,倒也只有你配得上。”
“嬪妾謝過皇后娘娘。”趕緊向皇后道了謝,餘嘉卉默默向後退去。
林燕婉嗤笑著看了一眼餘嘉卉。
沈安容看著退下去的餘嘉卉,倒是比她的主子要有腦子的多。
不過,在這後宮裡,光靠腦子,你是根本不可能活下去的。
瞧著這餘嘉卉,沈安容感覺彷彿已經看到了她的結局。
陸陸續續的,眾人也都選了各式的花兒,沈安容毫不猶豫的要了那盆紫玉蘭。
看著徐零露有些憤恨的眼神兒,沈安容輕輕一笑,不予理會。
待眾人全部選完,單單那盆碧色牡丹剩了下來。
皇后瞧著那盆牡丹,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