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後，大明的國運脈絡走向，清清楚楚，文臣武將姓甚名誰，性格愛好都清清楚楚……一切都如此真實……這不是編的啊……”皇帝對這一切是不是編的，似乎極為看重，囉囉嗦嗦，強調了無數遍……
“父皇，這的確不是編的……”
“既然我們都死了，大明也亡……那我們現在到底是誰？現在的一切，到底算什麼？”
“父皇，張鎮說，就像唱戲，一場大戲唱完了，覺得不滿意，就改了劇本，從我們這裡重新開始唱了……這本書，自始至終都沒有張鎮……
可現在的大明，張鎮從父皇您重病那會兒，橫空出世……”
“不可思議……光陰流逝，覆水難收，一切既然已經過了，豈能重來？兒啊，我們可不是在唱戲啊……事情做了，透過改劇本，改不回來啊！”
“神仙……或許神界的人，能改……我們對此，一無所知……
所以，兒臣心裡很慌……”
“朕心裡也很慌……朕要叫張鎮來，好好問問，這到底唱的哪一齣啊！！”
“父皇，張鎮說，他的出現，就是劇本改了，加進來的……叫兒臣閱後，忘記這事兒……不要再對任何人提起，好好把接下來戲唱好……讓大明好好的，不走書上寫的老路……
兒臣答應了……可又覺得事關重大，這得讓您瞧瞧啊，就把書帶來了……
二哥他也沒阻攔……”
“那是他故意讓朕看的……”
“他說他已經冒著天打雷劈的風險了……”
“如果真有上蒼，真有神仙，或許如此洩露天機，真要被雷劈的……算了，不問了……神有神的安排，我們有我們的做法……
問了也白問，我們能做的，只有眼前的事！！”
“父皇如何打算的……”
“朕想了一下，覺得張鎮冒著天打雷劈的風險，讓我們看到這個，其實他是在勸諫！
這書的核心，圍繞無知、無能、無恥的文人展開，張鎮這是要提醒我們，不要對文人士紳抱任何幻想……亡我大明者，定是這群無知無能無恥的文人！
再進一步，他這是讓我們手段更硬一點，心性更加堅定一點……
總之，我們和文人士紳之間的事，絕不會善了……我們得做好準備！！”
“……可是，兒臣覺得，現在做什麼，都沒什麼興致了……我們做的一切，就像是在別人安排的一場戲中……我們到底是在做戲呢，還是真的在做事？做的這些事，在神仙哪裡，有什麼意義？
人家揮揮手指，一切都能重來……”
“兒啊，無論如何，我們要的是我們眼裡的意義，不是神仙眼裡的意義！就算這樣，我們依舊不是在做戲，我們依舊在為這煙火人間，做事！！
因為眼前的一切，至少對於我們活在其中的人來說，是真實的，真實的喜怒哀樂，真實的生老病死！”
朱厚照思考了半天，終於釋懷了……
“父皇，您平時看上去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沒想到你比兒臣有智慧多了，看得開，看得透……”
“？？”皇帝驚呆了，這個傻兒子，當面質疑老爹的智商？還老子看上去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你怎麼不說你丫，蠢到能作死的地步了，這幸虧老子是你親爹，而且就你這一個寶貝疙瘩，要不然你丫早死了……
當然，就算有兩三個兒子，也不能因為這句話就殺了，親生的……算了，忍了，老子驚駭到手麻了，也不便打你丫！
朱厚照看著皇帝深深瞪了一眼自己，才意識自己失言了，竟然說了一句大實話……
當然，在自己老子面前，又沒有外人，吐個舌頭，就敷衍過去了……
大冬天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