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有點惺惺相惜——象他這種偉大的對手是可遇不可求的!猶憾者,卻為敵不為友……”
我說到這裡,輕輕嘆了口氣,轉而望向德林克——我知道她剛才語出不遜的話其實並無惡意,明裡是譴責修。貝爾蒙,暗裡卻是對我提出的諫言,叫我不要對卡洛斯掉以輕心,畢竟卡洛斯是迄今為止未嘗一敗的絕世名將。
這樣想著,我卻突然伸手在德林克的小腦袋上敲了一記,有點溺愛地說道:“你不是正和薇薇安、琉璃等人負責北城門的防務嗎?為何會在這裡出現?與其有空在這裡耍嘴皮子,不如多用點心思盡好你的本份吧!要知道,如果不制止阿魯頓的狂舞,可能會橫生出難於測度的意外呀!”
德林克捂著被敲痛的腦袋,有點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噘著小嘴說道:“阿魯頓部隊已經退兵了!他們只是上演了一出熱情卻蹩足的小丑戲,也不理會觀眾的反應就匆匆退場了!”
“難道阿魯頓陣中真的無人了嗎?誰是領軍主帥?”我有點悵然地問道。
德林克撇了撇嘴角,不屑地說道:“應該是阿魯頓的弟弟、三王子伊登吧……嗯,現在應該叫塞利維亞親王了,聽說為人雖然沉穩有餘而魄力不足,卻也是帝國王族中的優秀人才,但一旦到了戰場上,卻完全變了樣——指揮無度,毫無章法,慌張失措,而三十萬大軍中到處充塞著貴族子弟式的‘阿卡布依的瘋狂’。”
修卻說道:“話雖如此……但不管伊登如何無能,只要不出大的紕漏,加上用兵如神的卡洛斯虎視南城,在超過四倍的敵軍包圍下,我軍依然毫無突圍的機會……而殿後的阿澤利奧將軍東部軍團因被分割而無力救援,我軍的補給線也因此而被截斷,城內糧草屯積有限,在我軍攻城期間已燒燬了少,現在主要靠我軍攜帶的糧草支撐,末將認為不用二個月,我軍將因飢疲而無力戰鬥,屆時東都不攻自破,相信這也正是卡洛斯將軍所期待的……”
“兩個月的時間已經綽綽有餘了!”我毫不因困境而愁苦,反而篤定地笑道,“朕絕對不會給卡洛斯從容圍困東都兩個月的機會的!”
德林克似乎看不慣我張狂的嘴臉,攝揄著說道:“陛下似乎成竹在胸呀!卻不知陛下這是有恃無恐還是盲目自信了,希望不要感染了‘阿卡布依的瘋狂’才好——畢竟這是戰場上的不治之症呀……”
修以堅定的聲音介面道:“末將篤信,當今之世,如果說還有人能夠擊敗卡洛斯的話,那就是陛下……”
我卻搖了搖著說道:“修將軍此話則是言過其實了……冰蘭曾經說過,卡洛斯用兵的兩大特點是詭如譎雲,難於測度;迅若奔雷,無以企及——用兵至此,何者可勝?朕雖一生自傲,面對兵道極致的大家,卻也沒有力勝的把握。但問題是,戰爭勝敗並非只是由單個戰場可以決定的。朕非卡洛斯,卡洛斯亦非艾提芮亞——朕可以主導整個戰略部署,而卡洛斯卻不能代替艾提芮亞作總體決策。朕可以調動帝國的全部國家機器完成總體的戰略部署,手足所至,無遠弗屆;而卡洛斯卻受到視野的侷限,胼手胝足,充其量也只能呼叫手上的三十萬兵馬而已,而且還必須是在他的指揮權完整的前提下。因此,卡洛斯在戰術上佔優,在戰略上卻居於劣勢,而要想以戰術上的主動出擊來改變戰略上的被動局面——這樣的事,歷史上從未有過。”
德林克這時忽然幽幽說道:“本應是雄視寰宇的帝國之虎翅,如今卻折斷了飛翔的翅膀,雖然虎目仍烈,卻侷限於狹丘;儘管虎牙猶利,卻抓不及鷹隼——看似傲嘯山林依舊八面威風,但已失去廣闊的天空。”
眾將聞罷,一時竟是默默無語。
與卡洛斯軍對峙超過一個星期了,卻不見敵軍有任何動靜,看來卡洛斯已經作出長期圍城的決定了,雖然這樣正符合我的心意,但是面對用兵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