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瑄又遭人彈劾了。
這回並非吏部尚書府,而是為大理寺主簿貪汙一事,譴責賀瑄辦事不力,任憑底下人貪贓枉法。
主簿被當場逮捕,而賀瑄罰了一月俸祿。
誰都知道大理寺有各方各派的人,就算是直系下屬也並非真心聽從賀瑄的命令,但誰讓他處事過於冷硬不留情面。
得罪了京城一大批人。
要不是他身後站的是皇帝,只怕這一回定要他吃吃苦頭。最後皇帝只是不痛不癢的罰了賀瑄一月俸祿。
這些勳貴子弟,哪個是靠俸祿活的?
一年的錢都不夠買下賀瑄今早給陳沁送去的首飾。
賀瑄心情不好。
芝芝心情卻尚可。
賀瑄身為劇情男主,最後的結局是擁有無上權力與財富,孤寡過了一輩子。
他與陳沁自幼相識,但感情與其他家庭裡的兄弟姐妹無差別,就是以姐弟相處。
後來,長賀瑄兩歲的陳沁在十六歲時被李氏迅速出手嫁給吏部尚書的庶子,離別前她哭著與賀瑄道,
只有男主能給她撐腰,若是沒有男主在,她一介孤女怕是要被吏部尚書府吃了去。
嫁去尚書府的七年,她與丈夫夫妻恩愛,男主也漸漸鬆了關注。
直到她意外成了寡婦,男主在捉拿了採花賊後,與她逐漸熟悉起來。
恰逢李氏為賀瑄相看妻子,在發現賀瑄竟然陸陸續續給出陳沁不下萬兩的錢財後,她當機立斷,揭發了陳沁的禍心,與吏部尚書夫人聯手把人送去尼姑庵。
可自覺受盡苦楚的陳沁哪裡甘願,大概天也在助她,年宴上賀瑄誤食了催情酒。
碰巧撞見陳沁被尚書府的下人羞辱,他出手相幫,可面對陳沁心甘情願脫衣後,他倉皇逃走。
兩人的身份到底是相隔萬里的,他不願辱她,於是跳下冰河,凍了半宿,壓下藥性後子嗣功能也無了。
之後,陳沁還是成了賀瑄的小妾。
只是李氏恨毒了她,兩人相爭,李氏被氣的早死,而陳沁多活了幾年,身體病弱堅持不住也走了。
芝芝準備在年宴時動手。
恰好,過了年便是來春。
她估摸著那時候賀瑄的婢女也該找好了。
榮國侯府的婢女都是精挑細選的,賀瑄院裡的更是,還得經過重重選拔。
待李氏首肯過後才行。
今日賀瑄回來的早,沐浴也早。
他進了浴房,發現柏兒白著臉趕來,訥訥給賀瑄送上更換的衣褲。
“怎的是你?”賀瑄蹙眉,他習慣芝芝伺候,甫一見到柏兒便有些不耐。
今兒芝芝在繡房忙活,伺候賀瑄沐浴的事便成了她。
瞧見賀瑄的冷臉,柏兒心臟一個哆嗦。
她連聲解釋,
“芝芝手巧,給您補衣裳去了,是以奴婢前來替您佈置浴房。”
她匆匆放好急忙燻過香的衣褲,心下暗忖,芝芝不止手巧,薰衣服也厲害,往常瞧她輕輕鬆鬆燻完,輪到自己卻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香不能過多,也不能過少,若是味大燻到世子爺就是她的罪過了。
柏兒見賀瑄沒有吱聲,猛鬆一口氣告退。
坐進寬大的浴桶裡,賀瑄閉目沉思,彈劾他的言官背後站著的是他的政敵,兩人看不慣許久。
上回他去吏部尚書府一事,就已然盯上了他。
看來,這段時日最好不要再去尚書府了。
陳沁收了他不少銀票,大抵是能過好這個冬天。
先前趁著捉拿採花賊,他進去過春花院,院裡奴僕稀少,連煤炭也是嗆鼻的最次一等炭。
吏部尚書府對陳沁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