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和哥。”兩道聲音忽然一同開口。
芝芝笑著瞥了眼他身後,示意程願可以先說。
時逾和倔犟地扯著芝芝的袖子,不肯回頭,只死死盯著她,聲音幾近破碎崩潰,
“芝芝,我——”
“逾和哥,我不介意的,你如果有事可以先忙。”
芝芝低頭,一點一點將她的袖口從時逾和手裡拖出來。
她淡定自然的表情,鎮靜的動作皆在訴說就算怠慢她也沒關係。
時逾和腦子一炸。
他訥訥無言,唇瓣卻在發顫,雙目通紅覷向眼前的人,宛若蝴蝶蹁躚,即將離他而去。
“逾和哥,你會為了她放棄我一次,自然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還有無數次。”
“所以——
沒關係,你跟她走吧。”
“她應該比我更需要你,不是嗎?”
時逾和只覺得當頭棒喝,喉嚨生硬發澀,緊得他無法發聲。
芝芝一邊說一邊後退,隨即看見他身後的女人宛若落水後發現浮木一般,瘋一般上前抱住他的腰,泣不成聲。
芝芝回到肖薇的生日宴會上。
幾分鐘後,外面的嘈雜聲消失不見。
兩個崽崽也困了。
芝芝帶著她們回了四季園。
下車時,她看見兩道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程願不肯讓時逾和離開,面色蒼白無力的男人疲憊不堪低下頭,抖著嘴唇翕動良久,最終洩了氣般答應下來,
“……好。”
“你明天搬過來吧。”
程願是他從小就陪伴在一起的妹妹,不是家人,勝似家人。
看見她這副模樣,時逾和怎麼能狠下心拋下她。
程願眼前一亮,激動地拉著他道謝,
“多謝你,逾……”
“不好意思,師兄可以讓一下嗎?”路惜聲抱著昏昏欲睡的小年糕,示意他們離門口遠一些。
芝芝懷裡同樣是快要睡著的小麻薯,她神情頗為冷淡,掃過糾纏著的兩人後,在路惜聲的護送下進了門。
從始至終,時逾和都沒有再說過話。
他只是沉默寡言地讓開位置,逼自己看向芝芝。
還有,她身邊的路惜聲。
時逾和有些恍然,同公司的路惜聲他當然認識。
比他小八歲,紅極一時,是歌壇寥寥升起的新王。
也是,他曾經很要好的師弟。
兩年前,他們就漸漸沒有聯絡了。
時逾和捏緊拳頭,胸膛熱血翻湧,可在身邊的青梅哀哀哭聲下,又緩緩鬆開。
“逾和哥,我就只有你了。你不能離開我,蕭宴禮那個混蛋給我提出了離婚申請,他丟下了我。沉舟利用我偷走了蕭氏集團的機密檔案,蕭家不會放過我的。”
“逾和哥,你要是丟下我,我就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她抓住這根唯一的浮木,竭盡全力汲取海面的空氣,就算一起沉淪,也不願放開。
他們共同演繹著畸形又溫馨的畫面,誰是寄生,誰是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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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感度+3
時逾和目前好感度100(好感度滿值100)
芝芝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她轉身去拿,一隻大掌倏地摁滅。
路惜聲剛洗完澡,穿著芝芝新買的浴衣。
他抱胸靠在廚房的餐檯上,饒有興趣地看向芝芝鍋裡的意麵。
“晚上,別讓陌生人來打擾好嗎?”
他說著無關痛癢的話,身形卻不斷逼近。
沸騰的水噴湧在進口意麵上,水溫劇烈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