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潤這邊,他一邊觀察著齊**隊的戰鬥力,一邊徐徐前來宿縣的南郊,意圖旁觀東路軍主力部隊的攻城情況,以至於他與田耽在途中碰到了面。
在聽到宗衛長衛驕的低聲提醒後,趙弘潤當即便注意到了迎面而來的田耽那一行人,遂勒住了韁繩,靜靜地等著對方過來。
片刻工夫後,田耽帶著幾名親衛來到趙弘潤身前,拱手抱拳說道:“姬潤公子,別來無恙。”
他的態度很冷淡,一張臉面無表情,語氣也並非很熱情,就彷彿是對待陌生人似的。
不過話說回來,他田耽與趙弘潤本來就只有一面之緣,也談不上有什麼交情。
“呵。”趙弘潤聞言輕呵了一聲,拱拱手還了一禮,隨即目視著田耽不說話。
因為他很清楚,田耽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心高氣傲絕不亞於他們魏國的碭山軍大將軍司馬安。
不過清楚歸清楚,並不代表趙弘潤就能接受田耽這種態度。
既然田耽以冷淡對待他,那麼他自然也以冷淡對待田耽。
二人沉默對視良久,田耽驚訝地發現,對面這位年僅十六歲的魏國公子,似乎絲毫不受他田耽的盛名影響,這讓田耽在暗暗稱讚了一句後,對趙弘潤的印象也變得愈發惡劣。
而在旁,兩人的隨行人員彼此互望了幾眼,也隱隱看出了幾分——這兩位偏師的主帥大人,似乎對彼此皆不是很服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田耽微吐一口氣,終止了與趙弘潤那無意義的相互凝視,只見他哂笑道:“須知兵貴神速,姬潤公子何以姍姍來遲?”
這是在教訓我麼?
趙弘潤暗自皺了皺眉,臉上卻無有表示。
他當然不會開口解釋是他摸錯了方向,畢竟這麼說還不得讓對方笑死?
於是他淡淡說道:“所謂欲速則不達,徐徐而進,以王道御兵,則戰必勝、攻必取……貪功冒進之輩,往往自食惡果。”
二人的對話,讓二人身背後的隨從皆微微色變。
固然,田耽的話暗藏嘲諷,然而趙弘潤的回應,又豈是沒有譏諷的意思?
只不過這兩位都說得挺隱晦罷了。
好個狂妄的傢伙(小輩)!
再一次相互凝視著,趙弘潤與田耽皆在心中暗罵。
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趙弘潤如今儼然已是魏國統帥層次的佼佼者,而田耽更是揚名已久的齊國名將,況且此次齊王呂僖又分別任命他們二人擔任西路軍以及東路軍的主帥,誰會甘願被對方比下去?
趙弘潤不願,田耽更加不願!
或許這才是他倆相互看不順眼的真正願意,什麼蘄縣那件事,只不過是一個導火索罷了。
可能是逐漸意識到對面那位魏國的肅王並非是尋常意義上的年輕人,因此,田耽懶得與對方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道:“按照慣例,先到先取,宿縣歸我東路軍!”
“笑話!”趙弘潤聞言哂笑道:“照這麼說,蘄縣是我西路軍打下來的,你東路軍憑什麼厚顏無恥地入駐城中,居然還揚言若商水軍不開城門,你等就要攻城?!”說著,他伸出手來做討要狀,正色說道:“你要打宿縣?可以,蘄縣還回來!”
“……”田耽聞言皺了皺眉。
別以為東路軍眼下已抵達宿縣,並且已在宿縣的南郊建築軍營,就覺得蘄縣對他們已不再重要。
事實上,宿縣南郊的東路軍的軍營,只不過是起一個田耽在攻打宿縣期間的過渡作用罷了,蘄縣才是東路軍的真正據點城池,齊國負責督運糧草的後勤軍,早已源源不斷地將供養東路軍的糧草運到蘄縣。
這個時候將蘄縣交還給西路軍,那他們東路軍怎麼辦?
想到這裡,田耽不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