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
因此,高賢侯呂歆用這個藉口搪塞那位宮先生,毫無問題。
退一步說,哪怕那名宮先生對高賢侯呂歆有所懷疑,又是否肯輕易放棄了兩船價值二十萬金的財物呢?
種種跡象表明,蕭氏餘孽最近非常缺錢。
而尷尬的是,當宗府出面公佈了曲梁侯司馬頌(衛山)與平丘尚氏之女的婚事後,已有多達六名國內的小貴族,不惜拋棄家業,帶著妻兒老小逃到大梁,主動接觸曲梁侯司馬頌,希望借後者的渠道,向朝廷尋求庇護以及赦免。
雖然這只是幾名小貴族,但可以預測,隨著朝廷加大力度策反蕭氏餘黨的成員,那些曾經被迫被蕭逆效力、提供金錢的貴族、世家,將有越來越多的人向朝廷自首,尋求庇護與赦免,而如此一來,蕭逆的金錢來源,無疑就大為減少。
待等到蕭逆徹底失去了金錢來源,那麼,這些叛逆就好比是去掉了爪牙的猛虎,幾乎再沒有多少威脅。
在商議了一陣後,高賢侯呂歆提出了告辭:“我該走了,按照老規矩,我必須到港塢與蕭逆的人接觸,將那兩艘船交割給蕭逆……”說著,他看了一眼張啟功與陽佴,低聲說道:“到時候,希望兩位給予保護。”
聽聞此言,張啟功轉頭看向陽佴,後者會意,點點頭說道:“我帶幾名手下人,親自隨高賢侯走一趟。”
聽了這話,高賢侯呂歆心中很是欣喜,雖然他並不清楚陽佴的能耐,但仔細想想,陽佴身為黑鴉眾的首領之一,本領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那就拜託了,查到蕭逆的所在,立刻來報!”張啟功叮囑道。
“是!”
點點頭,陽佴叫來幾名黑鴉眾,跟隨著高賢侯呂歆離開了。
半日之後,待陽佴換了身尋常家僕的服飾後,便跟著高賢侯呂歆前往了博浪沙河港。
博浪沙河港,分港市與港塢兩塊,而港塢又分軍港與民港,前者是朝廷專用的碼頭,停靠著諸多戶部的船隻,不過最近,隨著兵部逐漸朝後勤保障這塊演變,也漸漸有不少懸掛著大梁兵部旗號的船隻出現在港塢,專門負責運輸軍用物資。
軍港碼頭,那裡駐紮著大梁的禁衛軍,縱使是高賢侯呂歆,也不是隨意能夠靠近的,因此,後者領著陽佴等幾名黑鴉眾來到了民港。
民港,事實上佔地一點也不比軍港小,而這裡停靠的船隻,從船隻的樣式上區分,既有魏國船隻,亦有楚國、韓國、秦國甚至是齊國的船隻。而這些船隻上懸掛的旗幟,更是五花八門,有的懸掛肅氏商會的旗幟,不用猜就知道是魏國除戶部外最龐大的貿易商會,而有的則懸掛著安陵文氏的旗幟,即是王用商人文少伯的船隊,除此之外還有像什麼陶氏、李氏等等等等,甚至於,有時偶爾還能看到北一軍、山陽軍、南燕軍等直接懸掛軍隊番號旗幟的船隻看到這類船隻,尋常商人的船隻自動退避,就連在這裡負責治安的禁衛軍也不敢過多盤查,畢竟那可是桓王趙弘宣與燕王趙弘疆這兩位新晉邊疆封王的船隊。
更有意思的是,這裡有時還會頻繁出現懸掛著他國邑君旗號的船隻,比如說平輿君熊琥的船隊。
當然,這些他國船隊在經過魏國境內的河域及江域時,都會被橫在江面上的魏國戰船攔下來檢查,待確認船艙內的貨物中並沒有過多的兵器後,才會給予放行不過在一定數量內的,用來自衛的兵器,魏國還是允許的。
對於這件事,大梁朝廷一開始是非常反對的,因為存在隱患,但事實證明,他國邑君的商隊,反而是最遵守規矩的,可能是他們也擔心觸怒魏國,被魏國的兵卒宰掉,所以,他國船隻基本上不會在博浪沙河港附近的江域惹是生非,尤其是隨著博浪沙港市的日漸繁榮,在這裡展開貿易能夠讓他國的商人得到更多的利益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