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禮搖了搖頭,說道:“我已詢問過門房,門人言投遞這封密信的人並未透露身份,留下書信便告辭離去了,不知究竟是何人。”
說到這裡,他詢問趙弘宣道:“你兄手下的青鴉,查得如何了?”
趙弘宣一邊觀閱著手中的密信,一邊皺著眉頭說道:“據高括所言,曲梁侯司馬頌也不曉得是否得知青鴉眾盯梢,這些日子以來深居簡出,甚少出門。礙於曲梁侯一支乃我大魏的功臣之後,青鴉眾也不好貿然驚擾……不過青鴉眾還是查到了一些。比如曲梁侯這一支,並非如外人猜想的那樣家道中落,手底下有好幾支頗具規模的商隊終年往返於三川、商水、大梁、定陶等地,除此之外,曲梁侯司馬頌在大梁、封丘、酸棗、陳留等縣城都有一些店鋪,除了販賣米糧外,還出售一些私鹽……”
趙弘禮點了點頭,對曲梁侯司馬頌手底下有私鹽買賣絲毫不感到驚訝。
雖然朝廷明文禁止私鹽買賣,但國內仍有許多貴族暗中販賣私鹽,這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別說私鹽,只要有機會,有些貴族連兵器買賣都敢參與,這種事要是嚴格追查,肯定是一抓一大把。
只不過,曲梁侯司馬頌的這些家業,未免稍微顯得有些龐大了吧?
據趙弘禮所知,曲梁侯司馬頌以往十幾年來,那是非常低調的,在投奔慶王弘信之前,也甚少與其他地方王侯接觸,沒想到,居然是一位腰纏萬貫的鉅富君侯。
“曲梁侯司馬頌,很擅長經商麼?”駱困惑地問道。
要知道,曲梁侯司馬氏這一支,如今只剩下司馬頌與他兩個兒子,在這樣人丁單薄的情況下,都能將家業發展地如此龐大,可偏偏曲梁侯司馬頌以往十幾年前還很少拋頭露面,這怎麼想都感覺有點蹊蹺。
“並不清楚。”趙弘宣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據青鴉眾打探,曲梁侯司馬頌當初與衛穆大將軍關係不錯,當初南燕軍計程車卒退伍後,有不少人稱為了曲梁侯府的府衛,還有一些人則擔任曲梁侯府商隊的護衛……唔,據說大概有千把人。”
“衛穆大將軍……”
駱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除了衛穆大將軍外,曲梁侯司馬頌似乎還與一個稱作宮先生的宋人合作經營生意,這個宮先生據說在齊國有一大片鹽田。另外,最近司馬頌正在籌集一批錢款……”說到這裡,趙弘宣臉上露出幾分遺憾,搖搖頭說道:“暫時就只有這些情報。”
聽聞此言,趙弘禮、駱、週三人陷入了沉思。
其實從趙弘宣所說的這些情報中,不難推斷出曲梁侯司馬頌手中有不少非法的買賣勾當,可問題是,他們又不是要追查司馬頌的罪證,而是要追查此人與雍王弘譽的關係。
但很遺憾,關於這一點,青鴉眾暫時還沒有什麼頭緒。
在彼此對視了一眼後,趙弘禮、駱、週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趙弘宣手中的這封密信。
正如襄王弘譽的幕僚劉介所說的那樣,在雍王弘譽成為大勢的當今,其實長皇子趙弘禮這邊也很著急,畢竟雍王弘譽的聲勢與日俱增,而糟糕的是,魏天子的身體卻每況愈下,此消彼長,若是被雍王弘譽坐穩了儲君位子,到時候就算趙弘禮得到了王皇后的幫襯,也難以撼動雍王的地位。
說白了,想要復出、想要對付雍王,就要趁早!
只不過,這封密信的可信度有多少呢?且送來這封密信的人,又有什麼目的呢?
就在趙弘禮、駱、週三人暗自琢磨這件事時,趙弘宣長吐了一口氣說道:“無論送來這封密信的人究竟有何目的,但這封密信,恰恰正是咱們所需要的。”
言下之意他是想說:管他那麼做做什麼,先用這封密信幹倒雍王再說!
聽聞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