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下在床榻上躺了下來,隨即,他徐徐收起方才那副笑罵之色,沉著臉說道:“那夥人……是當真想要取我的性命。”
見自家殿下提起正事,穆青也不再開玩笑,皺著眉頭說道:“殿下,那些人,果真不是張啟功故意安排的麼?……我還是覺得,這廝的嫌疑很大。”
趙弘潤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張啟功是個聰明人,他應該知道,本王若死在大梁附近,那將會是一種怎樣的局面,是故,在最後關頭,他權衡利弊,命令禁衛保護我等登上了船……”
“搞不好是那張啟功故意如此設計呢?”穆青在旁提醒道:“見殿下中了致命的毒箭,他索性就放人,想借此擺脫害死殿下您的責任……”
“他擺脫不了的。”搖了搖頭,趙弘潤客觀地說道:“只要本王死在大梁附近,太子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豈是張啟功用這種辦法就能擺脫的?”說到這裡,他帶著幾分篤定說道:“是蕭逆!”
“蕭逆怎麼可能恰好時機出現?”穆青狐疑地問道。
趙弘潤聞言曬笑一聲,淡淡說道:“很簡單,張啟功當時帶往祥符港的禁衛當中,要麼是有蕭逆殘黨,要麼就是有蕭逆的眼線,為後者通風報信……”
聽聞此言,衛驕忍不住說道:“可縱使通風報信,想來蕭逆也沒辦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糾集那樣一支人馬吧?……當時那些賊人的人數,好似比張啟功帶到祥符港的禁衛軍還要多。除非……”他皺了皺眉,補充說道:“除非蕭逆其實早就部署在了大梁周邊。”
說到這裡,他好似想到了什麼,眉頭皺著更緊了。
彷彿是猜到衛驕心中所想,趙弘潤點點頭說道:“多半是這樣了。……太子操之過急,整合了禁衛,將許多地方上的世族、門閥子弟召到了大梁,這就給了那群人可趁之機,相信經過當日,張啟功應該也察覺到了。”
頓了頓,他臉上露出幾許困惑之色,不解地喃喃說道:“只是我想不通,蕭逆為何不惜暴露部署在大梁的人馬,也要設計企圖殺我……”
雖然很多人都知道,他趙弘潤恨不得將蕭逆的首領蕭鸞千刀萬剮,但相信這絕對不是蕭鸞想要殺他的理由。
蕭鸞怕死麼?
別忘了,這是一個膽敢改頭換面出現在魏國王都大梁、擔任官府官員的惡黨記得當初在趙鶯、趙雀姐妹憑著記憶畫出蕭鸞的畫像後,趙弘潤這才驚覺,其實他早已多次見過那個蕭氏餘孽的首領。
是的,原大理寺斷丞沈歸,就是蕭鸞本人!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蕭鸞是一個具有何等膽魄的男人。
這樣一個人,會因為趙弘潤想要殺他,故而來個先下手為強,為此不惜暴露好不容易重新部署在大梁的蕭逆餘黨?
趙弘潤絕不相信!
除非,蕭鸞有著別的目的無論如何,都不會是因為私怨。
想到這裡,趙弘潤喃喃自語道:“想不通……當日蕭逆派人向趙弘禮送上曲梁侯司馬頌與太子私下聯絡的證據,按理來說,蕭鸞是打算連太子也弄下去的,難道他如今反過來要幫太子?不對不對,他若果真要幫太子,絕不會於我還在大梁的時候動手,否則的話,我若一死,太子百口莫辯……奇怪了,既然不是要幫太子,他為何要殺我?留著我扳倒太子,與他應該是利害一致才對。”
抬手揉了揉眉骨,趙弘潤感覺這整件事都透露著詭異。
他父皇趙元在這一年餘來的毫無作為,以及死灰復燃的蕭逆餘黨在沉寂一年後,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不惜暴露自身也要設法殺他,趙弘潤總感覺這些事背後,好似有什麼在暗中推動。
他感覺,這整件事,彷彿就是一盤很大的棋,無論是他趙弘潤、還是太子弘譽,彷彿都只是棋盤上的棋子,至於下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