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只是揣測別人的精神世界,你的結論其實也只不過是一種假設嘛……你也不過是在推斷人家徐懷樂的心思……我就想問你,你又不是那些人道主義者,你又不是那些被你看不起的自由派思想家,你又怎麼知道人家的真實心態呢?來個徹底從‘邏輯’上來說的話,你永遠都不可能獲得確切結論的,因為你永遠都不是他們本人。既然你永遠都不可到確切的結論,那你的這些極端假設人家‘不懷好意’的結論根本毫無意義的……”平頭男生有點自得地說出這番話來,似乎對自己的發言感到滿意。
一時有一點叫好的附和聲在教室裡起伏。
“喂,團支書,吳東說你所推崇的那種可貴情懷是假的,你對此到底做什麼結論呀?”粉刺男生高聲問鄭清。
“這個問題還需要人家團支書來親自回答嗎?”早被氣得臉綠的汪昭宇突然開口,卻也沒有太大的氣焰。“某些‘鳥人’自己沒有可貴情懷,就一定要說別人的可貴情懷是假的咯……”
第十八章 解構者(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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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次提到尼采,那我也來說說尼采……”說話的人是重新站起來的何宛亦,她沒有之前那樣激動了,但臉色依然是白裡透著點潮紅。“我不喜歡尼采,覺得他的文字就是一個瘋子的胡言亂語,但是我還是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他的說法也有一點歪打正著的道理……比如,他說,某些擁有奴隸人格的人出於內心深處的怨恨,就以想象中的報復來補償自己。某些人不能積極構造自己的內心,就起而否定外界和他人。他認為,這種否定是出於一種奴隸道德的創造性,一種從反方向尋求確定價值的行動,而且完全就是出於一種病態的怨恨。尼采的這點看法被奧地利心理學家阿爾弗雷德·阿德勒所接受:有些人因為自卑而尋求優越感,他們因為不能有正面的凱旋的自我肯定,不能從正面找到精神價值,就去否定別人的精神價值追求……呵!”
她對著吳東干笑一聲,有點感覺悲哀的神色,“我看這是對你這種人的最好概括!那些真正的思想者、知識分子內心的積極狀態讓你渾身不自在,你自己又不願意有所追求,而你又不甘心沒有一點自我建構方式,所以,你就從懷疑和解構他人心靈的積極狀態下手。從你剛才‘志得意滿’的狀態來看,你一定早就被自己似乎已經看透眾人內心的‘高明感覺’給催眠了吧?你大概都覺得自己都是一臺了不起的X射線機了吧?你才真正沉迷於一種俯視眾生的快 感吧?”
“呵,除了對我心理狀態的判斷錯誤之外,別的話,我也覺得你說得有點道理……”吳東顯得有點疲憊了,聲音也有一點沙啞。“一句話:什麼都出於心理需求……其實我早有這種看法了!可惜,你這個結論用在那些被稱為‘自由派鬥士’的蠢貨身上更合適!……我這人嘛,我有自己的自我肯定,我吃喝玩樂快樂了,我自己好好活著,享受著活著的樂趣,這就是我的自我肯定,我也很知足。我肯定自己不需要透過別人的肯定來確認……所以,我玩不成那種有意將自己和芸芸眾生劃清界限的噁心把戲!通俗點說,我也真的就是一大俗人,我本來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我就不會對別人撒謊說,我因為你們的痛苦而痛苦……我就是納悶啊,有些人跟我一樣本質上也是一個大俗人,幹嗎非要不遺餘力向世界宣佈,他自己因為別人的痛苦,甚至整個世界的痛苦而傷心痛苦?我看,真正可以讓他傷心痛苦的不是別人受苦,而是別人再也不受苦了……看你那麼急於為那些所謂‘自由派知識分子’辯護,你不會是和我班上某些蠢貨是同類吧?”
吳東又瞄了一下他前排窗邊仍舊低著頭的餘喬。餘喬顯得意外的平靜,似乎完全沒有把吳東之前和現在對他的影射放在心上。
“你如果跟我們班裡某些蠢貨一樣……”吳東對何宛亦笑笑,“真把因為外在世界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