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是哥哥麼……
在人群的包圍之中,夜霜驅動著她艱澀的喉嚨,企圖詢問這已經顯而易見的答案。
不為別的,她只想,只想聽一聽那確認的話語,以及,以及話語中她心尖之人的名字。
這真的不是夢嗎?
她哽咽的不成樣子,鼻腔和喉嚨一陣緊縮,令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更別提問出一句有模有樣的話語。
包廂內燈光明亮,溫柔的打在每一個人的身上,照亮了她們帶笑的面龐,輕聲的安慰,以及關懷的話語。
夜霜緊咬著嘴唇,牙尖漸入,甚至滲出了絲絲嫣紅。
那幾個炙熱的詞彙在她的胸腔中跳動,但是卻始終難以吐出,燙得她渾身發熱。
“阿霜,你是想問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嗎?”
好在張楠發現了她的異樣,輕聲地為這一切做著回答。
她掩著自己已然抑制不住的笑容,單手的懷抱卻更緊密了幾分。
“阿霜呀,都到現在了,你難道還猜不出來嗎?”
她當然猜的出來,可是,這個猜想實在太過於美好,好到……她都不太相信這是真的。
她真沒有想過這麼多。
做一個蛋糕,等一個人,再為那個人許下一個願望。
這就是她對生日所有的願景,最完美的願景。
她並不期望能得到什麼,有自己,有哥哥,就夠了。
更別提這回還多了張楠這個她最好的朋友。
從早上哥哥叫她起床,再到中午與張楠一起吃哥哥做的飯菜,接著下午一起為哥哥做好一個甜甜的蛋糕。
她已經很開心,很高興,很幸福了。
可是現在呢?
哥哥……
要是一直給她這麼多好,這麼多關心的話,她可是會變得貪婪的。
而一旦變得貪婪,那原本觸手可及的幸福,可就會變得複雜起來。
淚水仍然如洪水猛獸一般,一次次地壓垮她心中那脆弱的堤壩。
順著臉頰滾落,撲簌而下,進到嘴裡,落到地上。
好甜,真的好甜好甜。
甜到她有些氣竭,甜到她有些心傷。
“好啦,孩子,來。”
老登如同牽著一個還在蹣跚學步的幼嬰一般,將夜霜領到了自己身邊的座位上,接著替代了先前他女兒的工作,從懷裡掏出清新還帶著一絲芬芳的手帕,開始細細地為夜霜擦拭起了臉頰。
“來來來,緩緩,緩緩。”
他伸出手來輕輕的拍打這夜霜的背部,就如同一位慈祥的老父親一樣。
可惜這麼一些安撫顯然是難以做到平息少女體內的激盪。
芙蓉泣露,抽搭之聲不免令人有些心疼。
“小霜……”
知道內情的老登也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自家這孽徒,本來自己難得一天在家裡休息,突然一個電話打來,叫自己來陪眼前這個小丫頭過生日。
嘿,他可是他的導師,平日裡使喚不動這個孽徒就算了,現在還倒反天罡,讓這個孽徒使喚起來了。
這他能接受嗎?當然不能。
所以他當場……
……
額,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純粹的是因為這姑娘值得。
至於孽徒答應之後不缺勤……那都是附帶的。
“……咳呵……咳呵……”
似乎是淚腺強大的功能壓迫到了呼吸道,身旁的姑娘連咳兩聲。
思緒拉回,老登擰了擰眉頭,他有點懷疑這事自己是不是辦砸了,趕緊悄咪咪地伸手掐了掐自家的女兒的手臂。